泰山派弟子将这人送入院中便即退出,听得一声门响,似乎那人进到了屋中。 />
只听应红英“咦!”了一声,颇含戒惧,隔了一隔,又笑了出來:“嗬,吓我一跳,敢情是戴了这劳什子,我还以为不是你呢?”
那人嘿嘿一笑:“不是我,还能是谁呢?”
一听这人声音,常思豪登时心头篷篷乱跳,忖道:“是他,怎会是他!”想要爬墙探看,又怕被人发现,只好硬生生忍住。
只听应红英责怪道:“你來这么早干什么?老许和小白跟我们还沒分开呢?这多招眼!”那人笑道:“怎么,你泰山派要吃独食儿么【娴墨:红英之心被人识破,其心其行,实为自削自脸,侧点題,】,这样不好吧!”常思豪听了这一句,心中大确:“是他,是他,不会错的,这声音是‘假袁凉宇’,原以为大海捞针,再无寻他之日,沒想到今天居然撞上门來!”
他手心一阵发潮,向腰间摸去,身上却沒带着兵刃,只听管亦阑低低地道:“什么好不好的,别废话了,三大派退盟成功,剩下那半部《修剑堂笔录》呢?”
那人的声音道:“在这儿……”
屋中微静,忽然“呃,!”地响了半声,跟着“扑嗵”有人倒地,同时管亦阑嘶声吼道:“娘,!”声音骤断:“啪啦”门声响起。
常思豪急窜入院,只见屋门大开,假袁凉宇已经踪迹不见,应红英倒在血泊之中【娴墨:“英红艳舞知春尽”也,应前文诗,】,一张俏脸从左腮到右眉锋被斜斜削去了半边【娴墨:实点題,此书往往一处刮开,八处抽奖,笑】,管亦阑从床上跌了下來挣扎着,两手捂着咽喉,目眦欲裂,鲜血从指头缝中迸窜如流,眼见也是不活了【娴墨:“好梦阑时我亦哭”也,】,常思豪哪还顾得上他们母子,紧跑几步身子一跃上了房坡,拢目光察看,只见夜色之下,一道黑影正在屋脊间掠动,起落如捕鼠之蝠。
幸而正值过年期间,家家户户挂满红灯,光线从屋檐、天井处升起來,纵是一掠而过,身体斗篷也会被勾出淡淡轮廓,常思豪瞧得清清楚楚,急不容想,一拧身追了上去,【娴墨:思当时场景,脚下黑色板块缝隙中尽是红光,窜行其间,真有在熔炎火地裂缝中行走之态,看得人心亦如火】
那假袁凉宇也是脚下奇快,发现有人在追,又将速度提了一提,不多时便出了镇店,窜入荒野。
此时月华天漏,清光纤丽如洗,了无尘隔,旷野之间积雪未化,无树无遮,两人似闯进了一个只有黑白两色的世界,【娴墨:心热如火时,颜色一转,直如坠下寒川】
距离愈來愈近,假袁凉宇显然察觉到追踪者的轻功高过自己,不住向后射出暗器,常思豪左闪右避,速度有所减缓,因此便总是差上一截,心中不由得暗暗起急。
不觉间距离镇子已然相当遥远,前面一条冰封之河拦路,过河再有不远,便是连山的荒林,假袁凉宇沿冰河而行,刻意放缓脚步等常思豪追近,听音判位,猛地一拧身,斗篷甩起打脸,一剑自后挺出,。
常思豪见前面荒林连山,心下正急,却见假袁凉宇速度慢了下來,以为此贼力衰,便加劲愈追愈近,张手刚要去抓,忽然斗篷挂风抖起直向自己脸上削來,他赶忙向后一仰,,剑尖却从斗篷之下透出,,他大急之下,正好身子也仰到了极限,本可以逆行鬼步跌避开,然而这一避,只怕便让这贼逃了,他牙根一咬,脸上皱起狠色,下颌猛地一收,上身生生勾回,腹向后坐,两臂抡开,双拳如抱,向刺來的长剑击去,。
间不容发,只听“铿呛”裂响,常思豪两只拳面一左一右,交错合击在剑脊之上,将长剑击得断成三截,刃片崩飞。
那假袁凉宇哪见过如此泼命打法,惊得眼也直了,只见皎白月光照在常思豪脸上,那立起的剑眉仿佛正往自己心里扎來一般,他惊声道:“小辈,是你,!”
话尤未了,就觉眼前顿暗,一只钵大拳头裹风而來:“砰!!”地一声,正砸他鼻梁骨上,将他打得呼吸一闷,腮帮起鼓,两耳里就像放了个炮仗,一个跟头扎在冰上,向河心哧溜溜滑去,断剑撒手。
在滑动中他两手在胸前乱扒,大张了口,刚刚抽进半口气來,常思豪已经在冰面上打着滑触溜儿追至,近前來身往半空起跳,抡起挂血的拳头,一个大弧“啪,!”地正削在他眉心骨上,登时“嘎啦”冰层裂响,将他半个脑袋都凿进了冰河之中,【娴墨:削脸结束,以应红英三番引逗,正題实在此,】
他原在冰上滑动,脑袋这一扎进冰窟窿里,身子随着惯性也往里滑,常思豪赶忙一把扯住,拉着衣服将他揪起,提拳还想再打,只见这假袁凉宇左眼珠已被打得冒了出來,贴着绺头发,此刻正搭在烂鼻子旁边,血水和着冰水滴滴嗒嗒往下淌,被风一吹,这眼珠已经冻得和脸皮粘住了,嘴里也都是血沫子冰渣子,有出气沒进气,常思豪心知不好,赶忙提着他走上岸來,寻了根草棍给他插进鼻孔里,又掏了嘴里的东西,摆成侧躺姿势,观察一会儿,总算是恢复了点呼吸,【娴墨:红英言中不肯自削脸,干的却是自削自脸的事,于是被人削去半边脸,是言行不一,结果反应,此人想用剑削小常的脸,却又被小常用拳头削爆了脸,是言行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