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魏流,可是小崔的亲家公呢,如果事关魏流,那崔家
齐深顿时来了劲,眼神示意南苏,南苏知意,问乐山,“今早你去见你家伯父,在牢里,他与你说了些什么话。”
“这”
“让你说就说,装什么愣呢”齐深凶了她一耳朵。
嘿嘿,乐山巴不得她这么问,“小的不敢说,除非,除非郡主能帮一帮小的。”
崖底之事,这人就是这般巧舌如簧,齐深从位上起身,走到她面前,捏住她的下巴,阴狠地问,“你敢再威胁我”
什么叫再啊,“不敢不敢啊。”
齐深松了对她桎梏,“你家伯父究竟说了什么话,你如实说来,胆敢不说,或是有半欺瞒,你家伯父,哼,可别怪我,届时真的就要将牢底坐穿,个中厉害,你仔细想想。”
“乐山不敢说谎,但乐山也不敢轻易说出伯父以性命担保,交托给我的话,如若我说了,乐山伯父,郡主可否承诺,能救他出来吗”
“呵,”齐深欲要动手,身后南苏止住,走到乐山面前,“那要看姑娘你能说出什么话来。”
伯父跟她说了三个人,乐山一一转述给齐深听,至于魏流,完全是她自己加上去的。
齐深听罢,眼神示意南苏,“查。”
南苏出了营,帐里头,只剩下她与乐山两个人。
齐深坐在案上,一只脚翘在案板上,现下无人,她观望面前的人,但她对那日崖底下这人的言行尚没有忘却,她倒是查过她的底细,这个人,少时是跟在汪木善身后习武的,巡防营的汪木善,别人不知道,但她清楚,几十年前,那汪木善,还与孙韧齐过名。
齐深探究她的眼神,像恶狼一样,乐山没觉得受压迫,却略感不舒服。
“你伯父的事算不得你迟到的原由,军有军规,就该罚。”
罚她什么好呢
这人力气大,齐深从案上跳起,“罚你运兵器。”
出了营,在外头没见着谢语中,齐深便与守营的人说了一声,“跟你家参将说,他营里这陈乐山,我看着中意,带走了。”
“是,是是。”守门的人被齐深告话,吓得不清,忙应了。
营里运了一批军用器材,装了满满八大车,齐深有心为难她,让她一个人去搬上山,还特意找了三个人去看着她,找一个都不行,着重与看管的人说,“她要是敢偷懒,你就拿鞭子抽。”
“末将听令。”
乐山便下山了。
而宋罗所在的七队,怎么盼也没把陈外委盼来,半个上午过去,铃铛没忍住,跑来问,“陈外委去哪了”
“唉,”少了陈乐山,宋罗也觉得怪可惜的,“参将说,去了齐总兵那里了。”
齐总兵,便是齐深。
午时用膳,铃铛在树底下等着,也没看见外委来牵她的马,手里拿着碎银,等了一个时辰,直到等到宋罗喊,“归队了。”
这一上午,乐山运了满满一车兵器,这过程里,看管她的人,手里拿着鞭子,自然也是紧盯了她一上午。
累是有的,但乐山没觉得到极限,她只担心,今日这一日,这些器材,恐怕运不完。
太阳已升到正中,乐山汗流浃背,伸手拉车上山,却感到手里头一松。
“铃铛”
铃铛在车后,推着车子,帮她往前运。
默默无言,只帮她推,乐山看在心里,停下了车,“这个时候你出来做什么,去吧。”
铃铛摇头,走过来,接过她的活,拉着车子就往山上走,径直运了起来。
铃铛哪干得了这个活,乐山按住车子,“这不是你能干的事,队里去,免得宋把总找。”
这铃铛连头也不打算摇,拉住绳索,使了使劲,就要拉车子走。
“啪”
烈日灼心,一鞭子抽下来,要多重就有多重。
铃铛吃痛,却没松手。
“偷懒呢,哪里来的人,滚去,此事跟你没关系。”
铃铛咬了咬牙,将绳子套在手上,一连套了两圈,继续往前拉。
“不听命令是么,说,你是哪个营的”
刷刷又是一鞭子。
欲笞第二鞭,乐山一把握住,稍使了劲,鞭子竟抽了过来,一把甩到他脚下,脸色沉了不少,“收好你的鞭子”
乐山自己不知道,她一旦正经起来,模样实在是太吓人,那三人,一下子间被震慑到,当真不敢再说话。
止不住铃铛,乐山一脚蹬在车上,车立即停住,乐山语重心长与她道,“铃铛,帮人不是这么帮的,力所能及才可助人,你今日助我,我记在心里了。”
力所能及
她知道自己没有用,但看见她吃这样的苦,不忍心,铃铛低下了头,“我不是为了让你记住才这样做的。”
“我知道,铃铛,今日受罚,乃我一人所为,你不该与我当这份罪,况且,你现下所为,只让我陷入了两难的境界,听我的话,去,好吗”
我,“好。”
这月领了晌钱,本打算来还她的,这种情况,周遭又有人看着,等晚间无人了,她再来找她,“外委,我去了。”
“嗯,去吧,好好出操。”
没了人扰,乐山又安心运起了车,一来一,山上山下,半没有停歇。
看守的人,总算看出来了,这人别说偷什么懒,热成这个样子,顶多喘两口气,也没听她喊累。
过惯了好日子,出于身体的机能,乐山只觉得口渴,但不是不能忍住。
运完这一车,到半山腰,乐山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