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所周知,仙尊护短毕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那暴脾气早就在天界如雷贯耳,好在冥灵及时将人拦住,不然去了仙帝那可就麻烦了。
清元目前处于领罚阶段,确实不易在天界待太久,无奈之下只能将云风之事暂交仙尊,又因着精神损伤耽搁不少时间,在下界看到的,已经是一年后的永都。
虽然总体上没什么大变化,但祸乱人间的传闻却越来越多,在加上白英被带走,白越魂魄不知被云风藏在何处,明明离真相就差一步,却因为兹乌族的魔契不得而知,那日是云风带他回去的,那么后来又发生了什么?
清元缓缓走在大街上,眉头紧皱,此事若没有云风那日的说辞,整条线索要想再连接起来恐怕很难……
熙熙攘攘的街道杂声纷乱,一人突在身后不确定的喊了声“前方可是元公子?”
他回神探后,出声的是一位雷纹锦绣装青年,丰神俊朗,腰间佩剑,身后还跟着几位小厮,想必这又是哪家的少爷。
“你识得我?”清元不解,忙在脑中找寻着有关此人记忆。
那青年面部僵持,从怀中掏出一张对着脸比划了一下:“是我,一年前受过你恩惠的车夫”。
清元看着他嘴角抽了抽,他好像记得有个庄子历史悠久,其间服饰就是主绣雷纹。
“算不上恩惠,际少主不必挂念”他淡然点头,直接道出青年身份。
际冉强颜一笑,瞳子里布满沉静:“隐瞒身份,迫不得已,还请元公子莫怪”。
“无妨,你这般…也甚好,只是喜日之酒,我倒是没来得及喝,怕是负了际少主美意”思及旧日他喜欢皎若之事,清元这次态度变成了坦然。
雷纹服饰青年脸色变了变,站在他身后的小厮上前一指:“大胆,你竟敢在少主面前提婚事,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整个永都人谁不知道,雷月山庄少主此前最讨厌人提起婚事,更不愿意嫁那素未谋面之人,为了表明自己立场,少主都离家出走好几回,每次都是被庄主亲自拎回来关禁闭,看的他这做下人的都忍不住劝主子消停。
他握着佩剑的手发白,出声大喝:“对元公子不得无礼,你们几个给我回去,不用跟着我了!”
小厮吓了一跳,跪地满脸哭腔,“息怒啊少主,我们这样回去,老庄主肯定打断我们的腿,你要救救我们啊”。
清元负手静静看着这一幕,总觉得一年未见,那个开朗活跃的小车夫已经不见了。
“际少主有心事?”
那青年重重叹出一口气:“这大街也并非是待客之道,不妨去我新宅慢慢聊?”
“也好”,清元点头跟着几人前往,仿佛又回到了昔日情形,只是这次身后少了一位紫衣人。
新宅装潢很是阔气,几名下人忙前忙后,看见自家主子难得带了个美男回来,纷纷躲在一边扒窗探个究竟。
青衫男子身姿挺拔、容貌俊逸非常,雅坐在黑木椅上端茶而抿,眉眼冷如画,举手投足之间无一不将“修身养性”四字诠释的淋漓尽致。
际冉则像打焉的茄子,整张脸找不出一丝开心,闷了良久才开口:“此事还得从一年前说起……”
那时的雷月山庄少主依旧是个为人称赞的武学奇才,在武林新一辈子弟中名声极盛,就在武艺学成归来后,老庄主陆陆续续收到了不少道贺,赶着上门说媒的喜婆更是数都数过来,其中,就有一张备帖让他发自内心的拒绝。
老庄主坐在案前眉开颜笑,捏着手中那张贴激动不已,际家从太祖那一代开始,便一直是候府的将,如今能返回原主身边也算是应了老祖宗的愿,他们家世世代代保管着候府的那枚兵符过日子,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堂堂正正的归还,多少庄主都没等来这个机会,可偏偏就是被他际熬等来了,可喜可叹!
“冉儿长大了,有些事也需要考虑大局,这门亲呢,是我际家盼星星盼月亮等到的,你必须答应!”
“为什么?我们不是江湖中人吗?为何又要受拜朝廷!”少年愤怒握着拳,心底万分委屈,想不通为什么这种事只能是他,非他就不可。
“冉儿啊,在你们三人中为父从小就最疼你,什么事都依着你宠着你,你大姐如今已嫁人妻,这庄子就只剩你两兄弟,明儿那孩子心思有些深,他的那点谋略更适合江湖险恶,而你不一样,性子真却总爱贪玩,为父也没有逼你掌管家业,但这事啊,人家是亲自点了你,我也更改不得”老庄主继续耐心说着。
“可,可他是男人啊,父亲,你怎么忍心,怎么忍心送孩儿去”青年眼中涌着晶莹,心中的伤和不甘无限放大。
是人就会有,嫁给男人就意味着一辈子都没有子祠,这可不就是明摆着断他‘根’吗?更何况那人是个花花公子,整日不务正业流连花巷,嫁过去不过是为他的后庭多添一件工具。
老庄主又怎会忍心,没有香火这些他又怎会不知!但生在际家,注定是要背负这样的使命,若不是祖宗们曾经的忠心,际家也没有今天的雷月山庄,更不会再有后代子孙。
老庄主擦了擦眼角,背过身望着窗外,命人将少主送回房间仔细看守。
帝京皇宫里的消息传的极快,说是已经定下了雷月山庄少主与永都候府之子的婚约,但具体婚期却是交给当事人自己选。
际冉被禁足甚是头疼,看着一堆‘三从四德’的书籍气不打一处来,摸着腰包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