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初九,重阳踏秋,满都的活跃全被喜气覆盖,只因今日是个好日子。
老侯爷去世的早,候府的门楣皆由封阳郡主和小世子撑着,如今小世子要成家,自然要子承父爵,当改口称侯。
永都候府按照传统挂上红绸,门窗贴着双喜,红灯笼更是一路从府门口挂进堂门口。
放眼望去,门口前来道贺的大多是为官之人,到了后面才有了几位江湖大人物。
清元顺着来客一路去了永都候府,竟然答应了人家要喝杯喜酒,自然是要去的,也顺便瞧瞧这候中郡主。
管家在门口对着宾客如数客气,新郎官穿着一身红衣骑马而来,身后跟着迎亲队伍。
带着红花之人下了马,回头朝着身后稳落的八抬大轿走去。
陪嫁丫鬟忙上前将垫脚板搁着,扶着红盖头之人下矫。
新郎官面色不悦,粗鲁的拍开陪嫁丫鬟之手,将人直接从垫脚板上抱入怀里,迎面笑的春风得意:“人我就抱走了,你们都打哪来回哪去”。
清元拿着贺礼和拜贴交给管家,让一对新人先入府门。
两人按着繁文缛节一步步走完,于大堂中三拜洞房,郡主坐在上位点了点头,美艳的妆容也没遮住那一脸苍白。
听外面人说,郡主人美心善,天道却不好轮回,染了很重的风寒几年也没治好,满都的大夫都束手无策,就连宫里来的御医也纷纷摇头,说郡主怕是活不过一个月。小侯爷为了安抚姐姐,这才急急将雷月山庄少主娶了回来。
可在清元看来,这新郎对际冉分明是久等来的欣喜。
新郎一桌一桌敬酒,敬到清元面前愣了愣,以为是自己眼花摇了摇头。
清元有礼的端起一杯酒与他碰上,冰蓝的瞳子无声中带着一丝温和:“侯爷喜提夫人,子承父爵,双喜临门,元某恭贺”。
红衣人心底一惊,礼貌将酒敬完,回头对着他一拘:“不知…公子何名?”
“清元”,他淡然回之。
红衣人脸色大变,跟见了鬼似的又问:“哪,哪个q?”
清元被他问的有点懵,都说新郎官是个爱美人、fēng_liú不羁之人,虽没有强迫过民男民女,但若是看上了也少不了死缠乱打一番,为此郡主很是头疼,经常劝他少不务正业。
这事在场知情人都心照不宣,毕竟人家世袭侯位摆在那,谁敢去指指点点,只是这新郎婚礼场上如此盯着宾客着实不妥,该不会是看上人家了吧?
众人不语,默默同情了下新进门的侯夫人。
“清风写意,不问匆匆,清风之清”。
这是他给自己加的注释,若真论起名字的含义,他其实对‘清元’二字也不是很懂,只知自己从有意识起,仙尊便一直如此唤他。
“幸好不是,不然就真见鬼了,”那人听完心底松了一口气,还是不放心的去看了一眼密室画像。
管家看着门口宾客皆去,微微叹了口气,转而将候府大门关上,至于闹洞房跟听墙角,娶个男人就不需要了。
“侯爷说公子可住后院,请随我来吧”管家回头客气道,看向清元目光都变得和悦了几分。
清元跟着他绕过正居去了一处偏静的院子,分了两个丫鬟在门外等吩咐。
“公子早些休息,需要什么你尽管跟她们说,以后便是一家人,侯爷定不会亏待你,”管家说着从怀里拿出一本册子放在桌上,笑意深长。
“公子收下这个,若是觉得沉闷也可消磨时间,老奴告退”。
管家出去反手关上门,看着小院摸了摸胡子微叹:“侯爷眼光如日俱增哪,唉,到底是年轻”!
清元嘴角抽了抽,他怎么有种入了凡人后宫的错觉?
他可是神仙,睡觉这种事根本无关紧要,一般都是合眼打坐,养足精气神,他回头让丫鬟泡了壶茶,独坐桌边准备边看书边品茗。
“九日番,作者渺容?”
清元无语的看着书封,人是死了,书还留在世间,不禁伸手翻了几页,全是密密麻麻的文字,前半篇讲述两个男人相识恨晚的故事,可谁知后半篇居然是故事主角的春宫图!
脸色微沉,目光触及到下方一行小字,他的手微微顿了顿,教你快速调教男宠?
也不知怎的,脑子里突然浮出了一张绝色容颜,想起那日乾坤宫不堪情形,他铁青着脸将书页翻了下去。
天界圣宫,仙尊正殿。
一股浓厚的药香弥漫在空气中,中年男人盘腿坐在紫衣人对面,将一根针封入他体内。
男人闭上眼,将元神强行进入他脑海,看着那人脑海的记忆碎片微叹,“这个鸿老头还真狠,恐怕要重新编织一次记忆!”
说着,他将漂浮在脑海的碎片过目一遍,在自己心中将所有内容串联成一大团白色光点,其中有一团红光耀眼的异常,那正是云风跟清元月夕逛花灯的记忆。
他脸色变了变,闭眼将串联的情节如数灌入紫衣人脑海,将其有形的、无形的融入一体。
一朵云纹封印出现在紫衣人胸口,那封印隐隐松动了几分,男人反手迅速用仙力将它压下。
“给我好好活着,再有下次,我不会出手,醒来吧,清元还在等你”,男人满脸严肃,拼力的维持着地上的奇门暗法。
这厢,红烛艳艳,美色当前,盖头下的际冉握着拳头坐在床边,另一位红衣人则坐在桌边酌了两杯酒,把玩着从怀中带出来的玉佩就是不掀盖头。
哼,不是喜欢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