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名朝鲜人听了大喜,也顾不得埋怨刚才那一拍了,正待发问之时,却又听到钟进卫在说:“这样做不妥不妥。”
“中兴侯,有什么办法说出来听听,妥不妥当再议。”李溰正无法可想的时候,忽然听到钟进卫说有法子了,他就等于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岂会轻易放弃。
钟进卫看似不好意思地犹豫了一会,最后才勉为其难地说道:“如果你们能解决我军一个月的军饷,这样的话那些大头兵自然就不会有意见,我就能马上派出兵马。不过这实在有点难以启齿啊!”
这其实也不算难以启齿,为他国征战就不错了,粮草军饷由他国提供,也不是没有这样的例子。
但李溰听得哑然,自己就带了三个臣子跑出来,又那还有钱。说不好听点,现在自己都还是白吃白住的。中兴侯应该看到这点的,怎么还说出这话呢?
倒是他手下的洪翼汉听出了点门道,插话说道:“中兴侯是想到了什么来钱的法子么?”
李溰一听,用带着希望的眼神看着钟进卫,希望钟进卫能解决这个问题,那由朝鲜来提供军饷粮草自然也没问题。
钟进卫显然没有让他们失望,点点头道:“你们应该知道我大明有钱,但这钱其实不在朝廷,而在民间。”
几个朝鲜人一起点点头,不管是他们以前的听闻,还是这次去大明京师的见闻,无不看到大明的繁华。
“不知道几位到了京师之后,有没有听说过大明为民银行和大明联合银行?”钟进卫关切地问道。
他这话一说出口,终于让卢象升明白钟进卫的用意了。
四位朝鲜人互相看看,他们到了明国京师后,根本就没闲心出去逛街。李溰一得到大明皇帝的册封后又急急返回,又哪会知道这银行是何物。
四位朝鲜人都疑惑地摇摇头,不知道这银行是何物,会和这个钱有什么关系。
钟进卫一看,就很有耐心地说道:“这银行乃是我大明百姓出钱成立的票号…”
他费了很多口水向四位朝鲜人讲解银行,其中重点强调了银行是百姓的银行,受大明律保护,神圣不可侵犯。就是朝廷去做业务,也得按照规矩来。
李溰也算是个聪明人,闻歌而知雅意,他向钟进卫确认道:“中兴侯,这银行能给寡人贷款么?”
“这个倒没有先例,不过您放心,由朝廷来做担保,肯定是可以的。”钟进卫笑着回道。
李溰一听,松了口气,看来算是有来钱的地方了。可转念一想,又要跑一趟京师,这来回很耽搁时间,要不去的话,也不知道最终能不能借到钱。
想到这里,他没法只好把这顾虑给钟进卫说了,看他有什么办法。
只见钟进卫听了后,没有一点为难之色,笑着道:“这倒是巧了,我为了登莱军饷和百姓安置的事情,特意邀请了大明为民银行的大掌柜。他现在正在岛上估算我登莱贷款的抵押物价值,我可以把他叫过来当面和大王说说。”
卢象升听得一怔,哪有什么大明为民银行的大掌柜,中兴侯就不怕说过了头圆不回来?
“还烦中兴侯相请过来一见。”李溰一听,当即大喜,连忙向钟进卫请求道。
不过他马上想起中兴侯话中提到的抵押物一事,犹豫了一下,他又说道:“中兴侯,寡人连续赶路,有点累了。能否安排一间房屋让寡人稍微歇息一下,等那银行的大掌柜到了再通知下寡人可好?”
钟进卫一听,明白他想去干嘛,这要求也正中他的下怀,因此他假装不好意思地说道:“啊呀,这是我的不是!来呀,赶紧给大王安排房间。”
朝鲜国王和他的三个臣子感激地退出大堂,跟随钟进卫的一个护卫,去“休息”了。
钟进卫见他们一走,便对李文秀道:“你去门口看着。”
“是,叔父。”李文秀知道钟进卫要商量事情,便答应一声,出到门外放哨去了。
“中兴侯,哪里去找为民银行的大掌柜?”卢象升先问道。
“九台,不要急。”钟进卫笑着答了一句,然后对李定国道:“去,把轮休的于长俭给我找来。”
阿奇担心钟进卫,因此这次钟进卫出来,就让所有护卫都跟了出来。至于侯爵府,现在没有哪个人敢有胆子有一丝不尊敬,因此安全的很。
然后钟进卫又对卢象升和其他几个护卫都一一吩咐了一些事情,让他们到时记得配合。
一众人等听了,对钟进卫的印象又有了改变。
以前一直觉得中兴侯算是一个忠厚人,可现在见他一坑起人来还不吐骨头,人家吃了亏还要感谢,真是太厉害了。
不过因为钟进卫坑的对象是忘恩负义的藩国,因此在场的人都没有一点心理负担,反而暗自佩服中兴侯什么都有一手。
没过一会,于长俭就匆忙过来报到了。钟进卫又是对他一阵吩咐,他心领神会,前去换衣去了。
钟进卫之所以选了他来当为民银行的大掌柜,是因为他一是没有和朝鲜人照过面,二是因为他爹就是掌柜出身,无论如何,他都比别人更合适来扮演这个掌柜。
等于长俭换完衣服过来,钟进卫便让护卫去叫朝鲜国王。
朝鲜国王李溰领着他的三名臣子很快就过来了,看他们的脸色,比走之前要淡定很多,显然是商议出了什么,变得胸有成竹。
一进大堂,他们看到中兴侯和登莱巡抚都没挪动位置,只是中间已站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