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没说话,没想到鬼先开口了,它面朝壁炉:“谢谢你们替我报仇!可是,你们抓我做什么?我……我没有害过人!”
苏格儿面对着鬼不敢坐下,就站立在原地问道:“你是不是叫褚凤茵?”
鬼听她叫出了自己的名字感到惊愕,过了好一会儿才说:“我是,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她又问:“欧阳森然你知不知道?”
这鬼听到森然的名字身体颤动一下,有些着急地说:“你们找我是因为他?你们……你们别伤害他!他是个好孩子。”
“我们不伤害他,是他让我们替他找母亲,谁知找到了你!我们也不懂是怎么回事儿,所以就请你来了。”苏格儿脸上非常淡定地说着强势的话,可手却悄悄抓住了宜言的衣服。
褚凤茵突然激动起来:“你们真的肯帮他吗?”
“说不上帮,金钱交易,他付钱我们替他办事儿。这是我们在找到的,是不是你?”她让蔓草把手机上那张照片给女鬼看了一下。
鬼看到照片,脸上出现了难以言喻地复杂表情,两行泪珠从眼中滚落:“是我!你们……是从蕲大妈家找到的照片吗?”
苏格儿点了下头,这鬼更是哭得捂住了脸,嘤嘤地哭声从指缝中传出来。
宜言最烦这些腻腻歪歪的鬼,厉声说道:“老老实实说清楚,否则让你连鬼都做不成。”
他的声音透出的阴寒之气让普通的鬼胆战心惊,她惊恐地低着头,压抑住哭声。
蔓草把手机交还到苏格儿手里,看了看宜言那凶样也怕得要命,又老老实实坐回了原来的位置上。
苏格儿说:“我们知道森然是你收养的,就想知道,是谁给你的?”
褚凤茵缓慢地点着头,满含泪水的眼睛看着苏格儿:“其实说不上收养,算是代养,是我……我的救命恩人的孩子。我年轻的时候被人贩子拐骗到山里,把我卖给一个大我十几岁的男人。他们家买我是为生孩子,可是我流过一次产后就再也怀不上了,那一家人就开始打骂我,脸上、身上,伤没断过,饭也不让吃饱,我过的连猪狗都不如。我逃过几次,但都被他们又抓回去,一整个村子的人抓我,回去后就要被毒打。那些人都知道我受苦,可是没有一个人帮我,他们还劝我……劝我安心,说等我生了孩子就好了。人比鬼还恶啊!”说到这里,它又垂头哭泣。
苏格儿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儿,她能想象一个人被剥夺了自由,遭受nuè dài所承受的痛苦。一个人面对一群人,即使冷漠的人也是刽子手的帮凶。
它哭了几分钟释放情绪,然后又继续说:“我本以为这辈子早晚要死在那里,没想到还能遇到愿意帮我的人。穆家老太太娘家姓聂,那族里有个女孩儿叫聂兰,她上大学,是家里的金凤凰。放假回家的时候,穆家就让她去家里吃饭,她知道了我的遭遇,后来偷偷找了警察,还联系了我家里人,把我……把我救了出去。”
苏格儿听到聂兰的名字的名字恍然大悟,她应该就是蕲奶奶所说的小兰。
即使身已亡,但回忆起黑暗的往事仍旧会伤心,鬼垂着头默默流泪。
悲痛的情绪缓和了很大一会儿,它又继续说:“我回到了家,可是家乡那些人……他们看见我就要问我被拐卖的事,当着面是关心说好话,可一转过身就要说坏话笑话我了。家里人也跟着抬不起头,而且他们也不知道怎么安置我,都当我是个累赘。我那种情况就是再嫁人也……也比上次强不了多少,不是残疾就是年纪大的。小兰她一直跟我联系着,知道我的情况后就让我来了这里,还帮我找了工作。”
“后来你就认识了包键?”苏格儿问道。
“你们……你们也知道他?”鬼十分吃惊。
“别说别的了,聂兰就是森然的生母对吗?”苏格儿直截了当的问。
女鬼点了点头:“你说的对,森然是她的孩子。她在大学里交往了一个男朋友,你们也该知道了,就是欧阳洲。原本是说毕业后奋斗几年再结婚,可是毕业没多久小兰就怀孕了。欧阳洲不想太早结婚,一直犹犹豫豫,但是后来也答应了要结婚。可没过多久他又反悔了还和小兰要分手,让她去做手术,之后才知道他认识了富家小姐。那时小兰怀孕都五个月了,她舍不得打掉。但是她一个大姑娘生孩子,在那个年代,说出去要遭人耻笑的。她不敢跟家里人说,也不舍得把孩子送人,可又要工作来养活他,正好我和包键也没孩子,她就把孩子给了我抚养。也算是给我们了,起码能给孩子一个正常的家。以后小兰再嫁人……”
小鬼突然大声说:“你是说欧阳森然吗?”
蔓草正在剥橘子,见它突然激动突然一愣,不明白这又关它什么事。
苏格儿明白它这是声厉内荏,刚想说它几句就听宜言低沉的声音冷冷地说:“闭嘴!”
小鬼如蔓草一样害怕他,虽然眼神里还是倔强但不敢再说话了。
苏格儿叹着气摇了摇头,又问那鬼:“我知道,你们还给他起名字叫小正。可他又是怎么变成欧阳森然的?”
鬼也跟着叹气,死气的眼睛没有焦距地望着远方回忆往事:“小正从小就长得漂亮,很像小兰白白净净的,就像我常幻想的孩子一样。我把他当作自己的亲儿子,经常担心小兰哪天会给我要回去,可是她没有跟我要,却有别人来要了……”
初夏,一个阳光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