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说天麻。别看小子长得跟瘦猴似的,但喝起酒来那叫一个豪迈,半斤装大海碗一气能喝十个!换言之,他的酒量至少得在五斤以上。
再说南生。哥们儿喝酒从来不用碗,直接拿坛子招呼,一顿下来至少消灭三四坛,如果换算一下,那就是三四十斤,这也难怪李良管他叫笨牛儿了,此等豪饮与牛饮有何区别?
最后说李良。傻牛儿长这么大从没见过像李良那么能喝酒的主儿,“千杯不倒,万杯不醉”用到他身上一点也不为过。每到晚宴开席,李良便成为桌上的主导,左边敬完右边干,喝倒天麻喝南生,然后就搂着陆大宝的脖子胡侃,至于傻牛儿,捎带手灌两下就爬下了,根本不耽误事儿!
傻牛儿曾给李良算过,正常情况下,这一圈下来得六坛子酒,也就是六十斤,如果中间再加上一些花花儿节目什么的,那就没数了。像“咫尺天涯”,酒碗一字摆开,每人喝一尺;像“万丈深渊”,每人喝一丈;像“叠罗汉”,大海碗叠五层,一气干掉等等,每到这些节目,傻牛儿只有慨叹的份儿,根本不敢沾边,吓都吓死了,哪儿敢往前冲啊!
通过这些点滴小事,傻牛儿慢慢地了解了李良,觉得他其实是一个很细心的人,懂生活的人,不然也不可能做出那么美妙的菜肴,酿出那么甘甜的酒。相比较之下,他们兄妹俩就差多了,最起码每到做饭的时候他们俩都会头疼,李良则不会,所以把妹妹嫁给他倒也不错,至少吃喝有保障。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不知不觉傻牛儿陪着陆大宝已经喝了一个多时辰,肚里的八两“高粱酒”开始产生麻醉效应,舌头有些打结,眼神有些迷离,死板的面孔也变得红润光泽,像熟透的虾米皮。
“东,东家呀,俺这个人直,说话冲,呛人,就像辣椒一样,整不好就冒出一股子辣气,让人下不来台,所以俺,俺就不咋爱说话。”傻牛儿晃了晃脑袋,拍着陆大宝的肩膀说道。
这招儿是跟李良学的,确切的说是看多了,潜移默化地记下来了,后因觉得挺好玩,挺有意思,模仿几次便学会了。不过前些时候的酒宴有点密,三天两头的往一块凑,以致于他现在也养成了这么一个坏习惯,想改都改不掉了。
“咦!你说话冲,那还冲得过老干?那老小子喝点酒儿可是啥都敢说的!”虽然傻牛儿的巴掌有点重,打到身上挺疼,陆大宝很享受这种感觉。
“啊?可俺觉得俺那妹夫嘴挺严的呀!不管喝多少酒都是该说的说,不该说的只字不提。东家,您,您是不是搞错了?”傻牛儿眨了眨眼睛,有些好奇地问道。
陆大宝瞅了瞅已经醉倒的两个娃子,抿了抿嘴,压低声音道:“俺实话告诉你啊,劝俺娶小老婆的事儿,就是他攒的俺的!”
“呵呵,俺当啥事儿呢,就这事儿啊?他也劝俺来着,还说就俺这身子骨,最少得娶十房,不然阴阳不协调,容易落下病,俺没信他的,呵呵……”傻牛儿挠着脑袋,傻呵呵地笑道。
“咋地?他,他也跟你说过?”陆大宝闻言一愣,有些不敢置信地说道。
“可不?他说他是从什么典籍中看到的,叫,叫‘猛男心经’!呵呵,俺可不信会有这么一本典籍,那些个衣冠楚楚的文人俺是见过的,偷偷摸摸钻娘们儿被窝的事儿能干出来,但让他们写这么一部典籍,打死俺都不信!”傻牛儿重重地点了下头,认真地说道。
“啊?可他,可他说的头头是道儿,不像是编出来瞎话儿呀!”陆大宝有些含糊了。敢情哥们儿刚下定决心要娶小老婆,这么好的典籍咋就没有了呢?
“这俺就不知道了。”傻牛儿端起酒碗,又喝了两口,抹抹嘴道。
李良协商陆大宝定下陆家庄喝酒规则“按量自酌,酒具不限,尽情言欢,喝好就行”,所以大家在喝酒的时候是根据自己的酒量选取酒具,比如说陆大宝使酒盅,傻牛儿使小碗,天麻使大海碗,南生抱坛子,李良随意。
“那你说那典籍到底是有,还是没有呢?”陆大宝沉默了一会,觉得很不甘心,便又问道。
“这个嘛,俺,俺只是说不太信,有没有的俺就不知道了……”陆大宝这么一问,傻牛儿也含糊了,毕竟李良说过的每一件事情到目前为止都得到了印证,像开荒种粮、扩建庄园、丰衣足食等等,甚至是绝世武功“降龙十八掌”都教给了他,那“猛男心经”有没有的,谁敢打包票?
“这么说,就是有喽?”陆大宝有些激动,原来还是有啊,那娶小老婆的事儿就不能动摇了,不然对身子骨不利呀!
“应该,应该是吧……”傻牛儿更含糊了,莫非李良还给陆大宝出示了什么证据不成?那自己要不要娶十房呢?
陆大宝没有继续追问,反倒是端起酒盏陷入沉思当中。“猛男心经”真他娘的有了,可该怎么跟媳妇说呢?就照实说?估计悬乎,弄不好小老婆没娶到手,大老婆还得气出病来,到时候鸡飞蛋打可就有王大娘唱了。可要是不说,这讨厌的小猫总在心里挠,奇痒难耐呀!
傻牛儿说完也没声了。他正想自己要不要娶不娶十房呢,不仅如此,还要考虑娶了十房以后的生活,在哪儿生活,该娶什么样的媳妇等等一系列问题。虽然他也跟李良一样,屁股后面藏了一大堆秘密,卖身当农奴只是权宜之计,想走随时可以溜,但牵扯到娶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