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眼巴巴的看着卿月,“我愿意给姑娘做奴,这一辈子给姑娘做牛做马!”说完又对着卿月磕头。
这脑袋简直要炸了,连忙说道:“你想做奴,我在这可没有家。”妇人一听这话,“这可怎么办?”
卿月的小脑袋转了转,“那这样吧,你回去中上几个桃树李树,就在门前,”卿月抿了一下嘴,“要是哪天姑奶奶我揭不开锅了,到你家去至少可以弄些桃干,李子干什么,也不亏!”
桃树李树,卿月都佩服自己的想法,都说医者桃李满天下,杏手丹心,这古来看诊不收钱的大夫就是这样的,再说了就算自己不要这桃子李子,等到时候桃子李子熟了,这妇人家也可以摘了换些钱。
搞不好那天自己路过还可以弄点解解渴!
越想越是佩服自己的小脑瓜子。
医者桃李满天下,那人当然是德高望重之人,没想到这丫头小小年纪,竟会有这般想法。围观者无不有称奇者。
“孩子过来,”妇人招呼自己小孩过来,那孩子木木的,就小步走了过来,“娘什么事情?”
“给恩人磕头!”妇人搀着小孩真切的说着,这种表达方式,是他们这些最朴实,最真诚的表达。
卿月看着下跪磕头的母子,实在有些为难,微微凝眉。
“姑娘,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娃子是您从鬼门关拉回来的,受他几拜无妨,还请姑娘不要介意···”
说话的是之前的老者,卿月再次打量这个人,这人一张灰黄脸,皱巴巴的,像大叶柞树皮,七横八叉,满是沟坎,经历丰富,之前没有细看,想来这人年轻时不光是识字,怕也是走南闯北的行家。
“小家伙,你叫什么名字?”卿月这次没有拒绝母子两的跪谢,看着那小孩问道。
“狗···剩···”小孩刚恢复血色的脸憋得通红,涨红的都快要地下血来了。
这乡下人起名字一般都会起一个贱贱的名字。老话说阎王拿人都是按照生死簿来的,这种贱贱的名字叫阎王分不清是人还是其他的生灵,这老眼一花,朱砂笔一歪,或许这人就能多活几年。
“这名字不好,太难听了,”卿月也看得出来,这孩子也不怎么喜欢这名字,“要不要姐姐重新给你起个名字?”
小家伙嘟着小嘴,这脑袋要得更个拨浪鼓似的,“这是爹爹给我起的名字,不能换!”这话几乎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
“你这爹爹一定不识字,给你起这这么个名字,也不怕你长大了找不到媳妇,”卿月戳了一下小孩的脑袋,“你爹去哪了?”
好戏结束,围观看戏的人散去了,留下只有卿月和这母子三人,呱啦呱啦的说个不停。
“我男人出去当兵了,去了南方,南萧打得紧,出去都快两年了,最近往回带的信都没了···”妇人越说越是伤心,哽咽了起来,那孩子也是懂事,小手在母亲背上轻轻拍着,小嘴念叨着。
“宝宝要快点长大,这样就能照顾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