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清雨被炒鱿鱼了,因为那两个男人。
这个消息还是从经理空闲有余直接甩了过来的一条短信得知。
叫苦喋喋是没有用的,还在为生计发愁的洛清雨重新捡起扔进垃圾桶的那份求职报纸,拿起笔来一样一样的勾选起来。
一个上午无果,打了那么多电话,吃了那么多次闭门羹。
真是天妒英才,洛清雨双手举过头顶,鲤鱼打挺坐起的上半身又直挺挺的倒了下去,砸在柔软的被子上面。
想起来,这枕头上一次躺的人正是顾慕云,仔细嗅嗅,上面似乎还残留着顾慕云的气息,一股清新栀子的香气。
不知不觉被睡意包裹。
莹肌玉骨的女子在一棵枯树下面练剑,舞动生辉,真是好生骨气。
潋滟阁,洛清雨抻着脖子往里面看着。
一身红衣把那美人的艳骨风情勾勒得淋漓尽致,可是那身衣着与她的年龄不相仿,明明生得一张清水,芙蓉的面孔让人一眼便永生难忘,却穿上了一身如此俗世的鲜衣。
那女子痴醉于剑术中,流转回身动作太快,洛清雨未能看清楚。
当即从背后传来沉稳的脚步声,一身黑衣,袖口用银线绣着暗纹的老爷模样的人抬手缕着自己花白的胡子,赞赏的看着她。
他身后跟着一个洁白羽衣姑娘,那女子行路款款,与人对话都要颔首,好是娇羞,恰似那雨天半藏在莲叶背后的俏花。
洛清雨站在一旁,这些人似乎并未注意到自己。环视四周,满是疑惑,这古代和现代的衣服区别鲜明。
风云暗动,一瞬间,老爷慈祥的眼神变得犹如寒光出鞘,凌厉起来,飞速便朝着红衣女子冲了过去,杀气凌人。
只见那女子旋身下腰,避开了这毫无征兆的偷袭,随后看清来人,一把将剑插向旁边的泥土,脚尖点地,飞身袭来。
老爷嘴角一弯,攻势更加猛烈,招招要置人于死地,只见一记索命喉朝着红衣女子冲了过去。
洛清雨惊讶失声,连忙冲了过去,想要保护那红衣女子,只见白衣女子直接穿过了自己的身体。
红衣女子迅速于袖中拉出了七根弦,大拇指从下往上一拨,弦钉,神定。只见高山流水让人好是惬意,可是这半梦半醒的弦音里却暗藏杀机。
将无形化为有形,声乐本来动听,可是在这女子手下并无力气,却化为利剑劈向来人,老爷侧身一避,那弦音直接打在了一棵枯树上,树叶纷纷落下,铺在松软的泥土上,无声无息。
在叶落之前,老爷快速移到洛清雨身后,抬手便朝红衣女子的脖子处劈去,微风习习,红衣女子秀发微微飘扬,似柔似刚,那无形的香气却在一瞬间迷糊了老爷的视线和听觉。
趁着老爷未下手之前,红衣女子抬手,剑柄入手,寒剑便架在了这老爷的脖子处,只要再入一分就见血。
“大胆婢女,把剑放下。”白衣女子怒气冲冲,朝着红衣女子尖酸刻薄。
婢女?洛清雨有些疑惑不解,缓缓的走了过去,这人的穿着不像婢女,倒像是个大家闺秀。
闻言,红衣女子将剑收入鞘内,寒光淹没。老爷子似乎很是满意,率着自己花白的胡子,双手背在身后,“清雨,不错不错,这些时日进步飞升。”
清雨?这是洛清雨的名字,洛清雨失魂冲了过去,当见到这女子的面容时更是震惊的,睁圆了眼睛,半天说不上话。
瞧瞧,这一袭红衣加身,定当是倾国倾城的美人,我瞧是谁,原来是自己呢。洛清雨偷偷窃喜。
“爹爹,我上次托您带回来的江浙脂粉呢?”白衣女子声音软濡,见着口中的爹爹对一个婢女大加赞赏便更加来气,直接把老爷一把拉开,森然的盯着穿着红衣的洛清雨。
“小姐好。”红衣洛清雨行为举止皆是礼。
刚才还停在脸上呵呵的笑,一瞬间僵住,老爷肃然道,“若你身在其他王侯相宁府中也罢,这是将军府,成天涂脂抹粉,像什么话。”
将军膝下既有洛白溪这么一个女儿,无奈这夫人霸道强势,娘家的势力在朝堂当中也是根深蒂固,将军捍动不了,所以也只有这么一门妻,无妾无子,所以他恨不得把洛白溪当儿子来养。
“怎么不像话?谁规定将军府的千金一定要舞刀弄枪,上战场和一群男人厮杀得满身臭汗?女子定当矜贵,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当谈起琴棋书画络绎不绝,要是天天都和她一样带着一把剑,这哪家的公子敢上门提亲?”
来人是将军夫人,将军原本是个马背上的农家小子,只是意外在街上救下了差点被马蹄踏得花容不再的南脐湘,南脐湘便执意嫁他,只可惜在这一段婚姻里,女尊男卑,所以南脐湘嫁过来,人人只称她一句南夫人,而不是洛夫人。
南夫人多年无所出,好不容易生了个女儿又因为偶感风寒,这日后恐怕再难有子嗣,因此性情大变,让人捉摸不定,不敢招惹。
南夫人踏步进这偏僻的苑阁,面如冷色,将军不愿意她多加纠缠,漠视万物。
“听闻你今日拿枣核扔了当今的皇子殿下?”南夫人凌厉转身,下摆转动如绚烂的花,生得妖冶,却要人命。
原来今日那个臭小子是皇子。洛清雨喃喃自语,不顶嘴,“还请夫人息怒……”
“家仆之女也敢犯此?”南夫人痛恨洛清雨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今天更是抓住了洛清雨的把柄,劈头盖脸的把洛清雨骂了一个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