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师哥,你这是做什么?”
王处一被丘处机的话吓了一跳,不过待瞧见马钰的神色相比以前更加不对时,顿时大急,道:“丘师哥,马师兄已经这样了,你怎么还这样,难不成马师哥还会害了我等不成?”
王处一实在不明白到了此刻,丘处机不仅不想办法稳住马师哥,反而火上浇油的,岂不知这一步错事,马师哥绝无幸免。
这个时候,别说是王处一,就是剩下的几人也都脸色大变,齐齐的站在马钰身前,一双眼睛防贼似的盯着丘处机。
丘处机似毫无所觉,转而轻笑一声,疑惑道:“哦?听王师弟之言,似是相信马师哥已有应对之策?”
“这…,”
王处一闻言一滞,他不是傻子,更不是瞎子,这马师哥真要有办法,那也就不用一脸的纠结,只是让他更加疑惑的是,这丘师哥怎么一会怒火朝天,一会就风轻云淡?
但是这强出头,终是不能弱了气势,王处一压下疑问,哼了一声道:“师弟没有那个意思,但是就不赞同刚刚丘师哥的话,不管怎样,马师哥是绝不会害了我等!”
“不错!”这时孙不二也自按捺不住,冲着丘处机道:“丘师哥,要说我们七人中,这武功方面自是师哥最为厉害,但是说到师门情谊,我等任何人都逊色马师哥几分,切不要因为师哥武功高强,而忘却了我们师门情谊,忘却了我们..”
“我知道!”丘处机不待对方说完就自接口。
“知道?”孙不二微微一呆,只是这既是知道,为何还这样逼迫马师哥?
丘处机心内苦笑,摇了摇头道:“想必师妹对于那人也没有应对之策吧?”
孙不二皱了皱眉,“师妹无能,倒是不知丘师哥可有办法?”此时,孙不二也似瞧出这位丘师哥另有所求,话语间不觉轻缓下来。
丘处机闻言一笑。朗声道:“师妹也太瞧得起师哥,师哥虽然武功不错,但亦是一个脑袋两只手,这吃的也是人捣的五谷杂粮。师弟师妹都没有办法,师哥又岂会高上一等?”
几人云里雾里,这既是没有,为何反而这么快意?
这时,丘处机突然向前一步。推开厅内的大门,指着外面道:“师妹,师哥相信不仅我没有,就是换成天下的人来此,也都束手无策,不知师妹然否?”
“这?”
孙不二微微思量,片刻不得不叹气道:“师妹相信!”
能不相信吗?虽然他们刚才争执的厉害,但是细细说来,打,他们说了不算。不打,他们更说了不算,这简单的道理别说孙不二,随着丘处机的反问,就是厅内的其他四人也都不得不承认,哪怕是他们师父再世,面对那人依然除了用感情牌周旋,亦无他法。
“哼,贫道如此,师弟师妹如此。天下人亦是如此,可唯独某人,却不相信如此!”说到这里,丘处机却是脸色大怒。声音尖锐。
“谁?”
“谁?”丘处机听到此问,却是哈哈大笑,只是这脸色依然是拨不开的阴沉,只见丘处机回走几步,指着上方的马钰突然道:“还能是谁?除了这位坐在位置上的马师哥还能是谁?全天下的人都束手无策,他倒好。偏偏不自量力,是这左思量右思量,三天两头的协商,次次弄得不欢而散,可他心底却是明镜似的,偏偏就一直拖着不说,马师哥,难不成要你承认一次自己的无能为力就这么难吗?”
马钰浑身大震,紧闭的嘴唇一张一合,豆大的汗珠急剧滚落,脸色时而狰狞,时而安详。
“不要动!”谭处端此刻也是瞧出什么,连忙制止住欲说话的王处一。
“哼,师弟从月前收到消息,这一路紧赶慢赶,不过思量两天就得出一个结论,可师哥倒好,拖至两旬依然寸言不发,师弟可不相信师哥会比我这个武夫还要愚笨。莫不成师哥真以前几年的‘算无遗策’而沾沾自喜吗?”
丘处机冷声发笑,却是不屑道:“算无遗策?师哥,师弟在这说句不好听的话,你也太瞧得起自己,本教之所以像现在这般壮大,靠的不是师哥这面面俱到的计策,而是教内所有人的努力,尤其是谭师哥,师哥可别忘了,对于谭师哥的伤,你我心中有数,也该好好醒醒了!”
马钰颤抖的身体一直抖动,脸上的紫晕随着丘处机的话语渐渐娇艳,似是有什么东西在酝酿一般,气息也是更加的暴虐。
丘处机眼色一闪,厉声道:“本教不是师哥一人的全真教,既思索不出良策,何不大大方方的说出来,真要有此一劫,那也是本教合该如此,难不成你还能护它一辈子不成,岂不闻‘凤凰涅槃、浴火重生’之理?”
马钰终是身体一顿,这时丘处机急促吼道:“师哥,既是成事在人、谋事在天,已是无法,何不弃之。这破而后立,唯有先破,方才大立,既是如此,还不醒来!!”
哇..
声音拂歇,马钰顿时呕出一口鲜血,随着身子的萎靡,厅内暴戾的气息终于消散开来。
“马师哥?”几人再也忍耐不出,顿时疾呼出口,手忙脚乱的向着马钰奔去。
丘处机长吁一口大气,刚刚还自洁净的脸庞上,倾而满头大汗,颤颤巍巍的他不由倚着座位坐下,显然刚才于他而言也非异事。
“丘师弟,你没事吧?”谭处端也似瞧出丘处机的神色不对,不由关怀问道。
丘处机呵呵一笑,自己只是耗心过度,歇息几个时辰就会恢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