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女是这么问的。
安安笑了,一字一句道“明天你不要去祭神舞了。”
“你疯了!我是圣女,怎么可能不去——”圣女再也说不出话来了,因为她看到安安的手里缓缓升起了月色还皎洁的光球。
她是圣女,再明白不过这种力量——这是念力。
“会有人替你去。”安安的双手浮起了两个光球,月色还要皎洁,大概有人的脑袋大小,一个悬浮在邢佳佳的头顶,一个悬浮在圣女的头顶。
他成功地看到了两人脸的惊愕和挣扎,笑着看邢佳佳“姐姐,圣女祈福有什么意思,不如你做圣女吧。”
不如,你做圣女吧。
圣女眼前一黑,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听不到了。
等到她再次睁眼的时候,高高的圣女塔里已经没有了安安的声音,她惶然看四周,却听到了一个安静的声音“你醒了?”
圣女猛地扭头看去,却看到倚着窗户站着的少女——长及脚踝的长发披散着,和缎子一样柔软光华,白色的祭祀服包裹着年轻的身体!
等等,她看错了吗?那明明是自己的装束啊!
“你是谁?”圣女已经惊的说不出话来了,她怎么会看到了自己呢,这太不可思议了,难道有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出现了吗?
“我是邢佳佳。”‘圣女’转身过来,意味深长地看着她。
她下意思地低头看自己,一愣,这个装束,明明是安安带来的那个少女的,而对面的‘自己’又说她叫做邢佳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她成了邢佳佳,而邢佳佳成了她!
这好诡异!
“怎么会这样?”圣女看着自己的双手,想着自己和人换了一个身体,崩溃的心都有了,猛地看前面的自己,大声,“傀儡术!一定是傀儡术!”
“没错,这是傀儡术。”换了身体的邢佳佳没有半点的悲哀,反而认真地感觉着自己的新身体,赞叹,“好神的秘术!”
“他竟然对我用傀儡术?”圣女喃喃着,怎么也想不到他会对自己用这个傀儡术,傀儡术,一旦用了她这辈子要彻底地成为他的附庸和傀儡了。
邢佳佳旖旎着走来,在她面前蹲身下去“你很伤心吗?”
圣女抬起头来看邢佳佳,准确地说是在看自己,心如死灰“你不伤心吗?”
圣女问邢佳佳,忽然心里升起了同病相怜的感觉,很怪,明明这个少女她第一天认识,哪怕是和她自己容貌有几分的类似,也不应该莫名妙升起亲近的感觉呀。
难道是因为傀儡术的关系,她用了自己的身体,而自己用了她的身体?
“伤心,是没有用的,倒不如想想自己该怎么办。”邢佳佳非常诚恳地回答。
在邢佳佳的字典里,更准确地说是朱雀的字典里,是完全没有伤心这个字眼的,伤心是因为有了解决不掉的问题,伤心是因为有了困厄,而朱雀本身为困厄而生,她不需要伤心。
“怎么办?能怎么办?”圣女哭泣着,抓住了自己的衣袖,“傀儡术一下,我们完全成了他手的棋子,谁知道他明天要做什么事情,利用我们做什么事情?”
“我忘记告诉你了,他不是对你用了傀儡术,而是对我。”邢佳佳平静地告诉圣女这么一个事实。
“你说什么?”
傀儡术的施展也是有讲究的,施展傀儡术可以让被施术者永远地听从于施术者,但是也仅限于一人而已。傀儡术是需要灵魂转换的,第一个转换的灵魂是谁的,谁是那个被施术者,而安安施术的对象,是邢佳佳不是圣女。
高高的圣女塔亮起了金色的光芒,空有一块金色浮现,像是名片的样子,悠悠地旋转着,面浮着一个大大的‘茶’字。
圣女惊了好半晌,惊讶地指着邢佳佳“你,你是——”
圣女只看到‘自己’冲着她微微一笑,然后眼前一黑,什么也不知道了。等到圣女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她发觉自己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陌生的环境让她不自觉地抱紧了双臂,广袖宽大——
等等,广袖?
圣女抬眼看到了前面坐着的少女,正是和她一起在圣女塔的邢佳佳,但是让她怪的是,为什么她并不是穿着自己的衣服,而是她自己的,而自己却穿着自己的衣服?
圣女看一眼自己的广袖,确定是自己的灵魂在自己的身体里。
画皮袅袅婷婷走来,看着惊惶的怪服少女,娇声“客人您好,欢迎来到茶楼,但您受困厄所苦,主人都可以为您解决。”
圣女傻眼了。
她生在安溪,长在安溪。从来没有出过安溪,也从来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怎样的,这个怪的地方,怪的女子,怪的主人——
“圣女,傀儡术不是只有安溪人才会的,我也会。”邢佳佳起身,走到圣女的身边,静静地道,“我可以将我们俩换回来。”
震惊!
圣女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少女,怎么也想不到傀儡术居然被破解了,安溪的秘术傀儡术竟然被破解了?
她是怎么做到的,她是什么人?
圣女的心里,冉冉升起了警惕。
“古五行成灵,祖巫为其一,安溪人是祖巫的后代。圣女你难道忘记了还有另外四行血脉吗?青龙、朱雀、白虎和玄武。”邢佳佳根本不打算在圣女面前隐藏自己的身份,她一笑,伸展开双臂,“我是朱雀。”
我是朱雀。
没有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