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苍白的少年,眉眼处是浅浅的满足,爱怜地抱着怀中的少女一步步地走,步伐坚定,踩着在场所有人的视线离开——没有人阻止。
这脚下的地面,于那少年是独属于他的疆土,他如何走都是理所当然。他怀中的少女理所当然是他的妻、他的王后,他抱着她,天经地义。
不是没有人阻止,而是无法阻止,不能阻止,也无力阻止!
“佳佳,我带你走。”少年低低在少女的耳畔说这么一句,宣告着所有权,纵然他看似孱弱,却有那么一种不可侵犯、不可小觑的力量。
目送,是旁人唯一能做的事情。
空气中似有人在对话,又似喃喃自语。
“你想要通过魑魅魍魉串通,夺回茶楼的计划失败了。”
“不投石问路永远不知道对方的底线在哪里,失败才可以反思,才可以做到知己知彼。”回答。
“哦,那这一次失败是你计划中的?魑魅魍魉对你,就此有了戒备心理。”
“有了戒备心理是真,但同样它们有愧于我,否则它们会把我伤了蒋天赐的事情原封不动地告诉她。”回答。
“也许只是没有来得及。终究她会知道的。”
“那又如何,到时候我对她掌握更深,了解更多,自然计划布置的更缜密,也会更成功。”回答。
“她此次对你没有任何防备,第一次接你招都能成功,你确定以后还有成功的机会?一次失败,注定永远失败!”
“不!绝对不会失败!茶楼是我的,属于我一个人的,谁也无法夺走,茶楼是个特殊的空间,它绝对不能对外开放,我只要做一件事情——让茶楼关门,再不对外营业!”嗡嗡语音震耳,回荡在空气中,不知道无意里入了谁的耳,谁的心。
*
邢佳佳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她在宽大的床上,陌生的房间里。她不自觉地揉揉脑袋,想着昏迷前隐隐约约听到的声音,可是此时意识偏偏混乱,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这里,是哪里呢?
邢佳佳的手拂过雅致的装潢,微微皱着眉头,脑海里莫名地涌现出这几天画皮一直在她耳朵前念叨的都市爱情
画皮因为自己在茶楼太过寂寞了,所以死缠烂打让魑魅魍魉四只帮忙找了很多有意思的话本,哦,叫西来看。
画皮说,一般女主在一个陌生的环境中醒来,百分之九十九的概率是被英俊神武、光芒万丈的完美男神给救了,紧接着该出现的场景应该是,男神完全变了一个模样,或者穿浴袍从浴室走出,或者穿着家居服端着热气腾腾新鲜出炉的粥温柔缱绻地看着女主,说:饿了吧,我亲自做了粥……
停!
邢佳佳想,她一定是被画皮带坏了,居然想到情节,看来以后要防火防盗防画皮精神侵害!这完全是不可能的么,男神,她哪里来男神给她亲手做饭?或者性感地穿着浴袍走到她面前,嘴角勾出一抹弧度,噙着颠倒众生的微笑?
邢佳佳抬头看头顶的天花板上,居然神奇地出现了一个人的头像:眉目如画般精致,许因为孱弱皮肤比常人更白一些,让人无法忘记的他的气质,天生而成的睥睨。最重要的是,他低头看自己的温柔。
周侗?
怎么会忽然想到他呢?
邢佳佳摇摇头,忽然心里一动,不可遏制地生出一个疑问:该不会,这里是周侗家吧!
正待邢佳佳胡思乱想的时候,房门被推开,‘吱呀’的一声响,一温婉的女子走进来:“昨晚睡的好吗,现在还有什么不舒服的没有?”
邢佳佳骤被提起的心随着女人的进来,终于沉了下来,更打碎了臆想翩翩,她拍拍胸口,走过去轻轻地抱住对方:“舅妈你吓死我了!”
姜婉婉温柔一笑,揉揉邢佳佳的脸,轻轻道:“你还知道吓一跳啊,早上我和你舅舅醒来还觉得是在梦里呢。怎样,有没有不舒服?”
“没有啊,我很好。”邢佳佳看看自己,蹦跶两下,表示自己很好的样子。
说话间姜婉婉还拉着邢佳佳仔细地打量着,好半晌才松了口气,嗔怪:“你这孩子啊,怎么忽然给晕倒了,幸好上次来的那位男同学把你送回来……”
上次的男同学?那不是周侗吗?
那天的事情邢佳佳是真的不记得了,听姜婉婉提起周侗,她咬咬嘴唇问:“周侗送我回来的?”
姜婉婉提起周侗,脸色更好看了几分,笑:“是啊,周侗真是个不错的孩子,特意带你看了医生,医生说你劳累过度,累着了!差点没把我和你舅舅吓死,佳佳啊,刻苦学习没错的,但是千万要注意身体啊,搞垮了身体可不成。”
说到了最后,姜婉婉的口气严厉了起来。
邢佳佳摸摸鼻子,心里对周侗多了分感激,他确实是想的周到,这样也免得她得和家里多解释一番,倒不是想要瞒着家里,只是暂时不想他们过多的担心,毕竟她做的事情,和普通人都不一样。
邢佳佳笑嘻嘻地搂姜婉婉,告饶:“报告舅妈,我绝对听您的,从今天开始老老实实在家里歇着,多多地吃饭!”
姜婉婉转怪为喜,刮刮邢佳佳的鼻子,无奈:“你这孩子啊,真是一根筋一股劲一个拗像极了你爸妈。这段也是我们忽略你的身体了,光顾着你努力学习高兴呢,从今天起必须接受监督,好好吃饭好好睡觉。”
邢佳佳觉得暖心,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了一抹笑,虽然爸妈不在身边但是有这样疼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