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千歌先到了傅家拜访舅舅和舅母。
千歌和夜凤邪到的时候,安氏正逗着小孙子玩,小家伙还没到起名的时候,桑梓给他起了个小名叫念儿。对这个稍显女气的小名,傅南峰和安氏都没有反对。
千歌是第二次见到念儿,三个月大的小念儿已经不像刚出生时瘦弱的模样,虽然还是不及他哥哥个头大,但也是个肥嘟嘟的小胖娃了。
千歌把念儿抱在怀里,念儿就睁着乌溜溜的眼睛好奇的看她,乖巧的模样让人疼爱到心眼里。念儿生的的确很像表哥,但细细一看也能找到姐姐的影子,尤其是眼睛的瞳色与姐姐一模一样,澄澈干净的能映出人的影子。
“五皇子可调皮了,一点也不像念儿这般乖巧,”千歌对傅南峰和庄氏说,“有一次姐姐带着他睡午觉,结果他自己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把包着他的襁褓都给蹬开了,被姐姐发现了,那小调皮就咧着嘴笑,姐姐原本要打他的小屁屁的,结果就舍不得了。”
傅南峰和安氏聚精会神的听着,除了满月宴上远远的看过另外一个孙子一面,至今他们都没有再见过。千歌描述的小宝贝和家里的小孙子完全不一样,小小年纪就闹腾的不得了,二老听得既高兴又心酸,安氏频频的拿手帕拭着眼角。
“等过两年,五皇子大些了,就让念儿陪着五皇子一起读书玩耍,”千歌道,“到时候姐姐能见到念儿,舅舅和舅母也能常常见到五皇子了。”
两人高兴的连连点头,两兄弟能一起成长,那是再好不过的了。
千歌临走前,将雪千舞准备的一块金脚镯套在念儿的脚腕上,而后对傅南峰道:“舅舅,很快就要到年关了,每年春季北疆胡族都会扣关劫掠,舅舅一定要提前做好准备。”
傅南峰目光奇异的看了她一眼,他知道这个甥女是个厉害的,会这么认真的提醒他,必是有什么缘故。他慎重的点头:“我会的。”
千歌又去了一趟江府,看望了有孕的四妹妹,她刚答应了一起用午膳,宫里就派了一个太监来召她和夜凤邪一同进宫。
千歌连回一趟雪宅都来不及,就匆匆回宫了。
路上,小太监代全福透露消息给他们:“夜太师、夜王爷一起求见皇上,皇上似乎很生气,除了召三王子和雪尚宫进宫外,也召了二皇子入宫。”
千歌和夜凤邪到达御书房的时候,夜太师和夜王爷仍在,太后、皇后、卫贵妃和雪千舞都到齐了,连韦语茶都在一旁站着。
君习玦比他们先到了一步,见他们两人一起进来,眼中闪过一丝沉冷的光。
两人还没来得及行礼,太后就先发作了:“皇上虽然给你们指婚,但是你们毕竟还没定亲,出入也不知道避嫌,像什么样子!”
夜凤邪道:“千歌昨日路遇歹徒袭击,臣不放心她一个人,所以才随同保护,还请太后见谅。”
“要保护她有的是侍卫,”太后冷道,“难不成她以后进进出出,全都要你跟着保护不成?”
夜凤邪理所当然的道:“不错,我自然是要亲自保护才能放心。”
太后被他的话噎住,怒道:“你堂堂七尺男儿,不思上进,成天跟在一个女人身后算什么?!”
“咳咳咳!”夜太师咳嗽了几声,道,“太后息怒,老臣管教不严,让太后见笑了。”
夜王爷心里苦笑,他们从不敢对轻笮说一句重话,太后这样训斥,被他记恨了可不是好事。
夜凤邪不理会夜太师的打圆场,道:“臣倒也想做些别的事,只是有个人在一旁虎视眈眈,寻个机会就对千歌不利,还败坏她的名声。臣不盯紧一点,不知他又会做出什么事来。”说着冷冷瞥了眼君习玦。
君习玦风度翩翩的一笑,道:“三王子这样战战兢兢,草木皆兵,可不是智者所为。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勉强不了。”
“君子易处,小人难防。防范小人自然要严整周密,”夜凤邪似笑非笑,“尤其是那种痴心妄想、不择手段的小人,不仅要严防,还要狠狠反击。二皇子,你说是不是?”
君习玦脸上带笑,眼神狠戾。
“都给朕住口!”元帝不耐道,“你们在朕面前打什么哑谜?”
千歌开口道:“不知皇上召见臣,所为何事?”
“你还有脸问?”太后插口道,“外面关于你和二皇子的流言都传遍了,雪家的女儿就不知道检点一点!”
太后对雪太妃根深蒂固的恨意,让她逮到机会就恨不得把雪氏一族全部踩死,她这一骂不只骂了千歌,把雪千舞也一起骂了。千歌和千舞还没怎么着,元帝已经先怒了,不过他只怒在心里,脸上却不会表现出来。
卫贵妃脸色不是很好的说:“太后,流言终究是流言而已,不足为信,二皇子和雪尚宫可没什么关系。”若说在场的人谁最不愿君习玦与千歌扯上关系,非卫贵妃莫属。
千歌一笑:“卫贵妃娘娘说的不错,臣与二皇子的确没任何关系。”
君习玦暗恼母妃拆他的台,面上则一派认真道:“太后,那些流言的确有许多不妥之处。事情是这样的,孙儿偶然救了雪尚宫,一时没考虑太多,就将她带回府中治伤,却被三王子误会,闯到府里来闹了一通,才被一些好事之人编排出似真非真的流言来。”
太后质疑道:“若果真如此,为何你会说雪千歌是你的人,让她与三王子退婚?”
“这……”君习玦脸上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