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歌听到咔嚓一声响动,还以为自己下手过重,把花珠掰断了,慌忙去看,竟发现花珠连带着下面尾指指甲般的底座掀起,露出下面一个小洞,洞里露出一点莹白色。
千歌眼神一凝,这凤冠竟暗藏机关,里面所藏之物必是极为紧要的。她正想着,夜凤邪从外面走进来,手里端着托盘,丫鬟小厮都被他赶到另外的船上,所以端膳食的事只能由他自己动手了。
“你在看什么?”夜凤邪随意问了一句,将托盘放在桌子上,等他一回头,就见千歌用簪子的尖端从凤冠中挑出一角莹白色绸布。夜凤邪眸中闪过一丝震惊,连忙走过去,“这、这是……”
千歌将绸布抽出来抖开,绸布约有手帕大小,上面绣着古怪的图案,她看了几眼没看出所以然来,见夜凤邪难掩喜色,疑惑道:“你知道这是什么?”
夜凤邪神情变得有些复杂,似是高兴,又似懊恼,道:“这是藏宝图的一角,其他的残图我都已经找到了,只剩这最后一块,花了两年时间都毫无消息,没想到其实一直在我手中。”
“藏宝图?”千歌惊讶,又将手中的绸布仔细看了看,那些古怪的图案看起来一点也不像地图。千歌突然有些恍然,“你有时会出门数月,就是为了找这些残图?”
夜凤邪点了下头,笑道:“说起来,当初正是为了寻找残图,我才会在丹阳遇见你,还从你父亲的书房里无意发现了一块。”
千歌更惊讶了,父亲手里怎会有残图,而且丢失了也没见寻找?莫非父亲也不知道它是什么?还有凤冠里的这一块,是娘亲藏的,还是以前就有的?
夜凤邪道:“藏宝图是前朝杨贵妃留下的,这凤冠是她的遗物,她把最重要的这块地图藏在里面,我早该想到的!”
前朝杨贵妃是一代奇女子,千歌也不禁对她留下的宝藏生出兴趣,问道:“她留下了什么宝藏?”
夜凤邪微微一笑:“我也不知道,回头我们一起去寻宝,到时自然就知道了。”
千歌才不信他真的不知道,哼了一声,道:“不说就算了,那这块残图也休想我会给你。”
“不给就不给吧,”夜凤邪轻笑道,“反正你的就是我的,就先交给你保管好了。”
千歌瞪他一眼,将残图丢给他:“我才不帮你保管东西,回头丢了还不怨死我。”
“你可冤枉我了,”夜凤邪一脸伤心道,“不过一张残图而已,就算那所有的宝藏堆在我面前,也不及你一根头发。”
“花言巧语。”千歌嗔了一句,忍不住抿着唇笑了。
两人用过午膳,舫船又继续朝花海深处行驶,夜凤邪随意甩了根鱼竿在船头,一路行过去,居然真的有两条鱼吃勾。夜凤邪钓上来后又将鱼放生,悠悠然的享受垂钓之乐,偶尔遇到湖中莲蓬,便摘下两朵与千歌尝个新鲜。千歌则靠在他身边,欣赏碧空暖阳下,另一番风姿的油菜花海。
夜凤邪有心带千歌再去别的地方游玩几天,千歌却放心不下,待暮色降临时,两人骑马返回了京城。
府邸的门头已经挂上了新的牌匾——隐侯府,两人刚回到府里,夜王府就匆匆派了人来请夜凤邪回去一趟,却是没有提让千歌一同去。
千歌原本还想着没有向夜太师和夜王爷敬茶,见对方对她无视,她也无所谓了,让夜凤邪自行回去,自己直接回房间去休息了。
夜凤邪到了夜王府,夜太师、夜王爷和已经革职的夜元帅夜锦廷摆出一副三堂会审的架势,个个面色严肃的等着他。
夜凤邪简单朝他们见了礼,便在一旁坐下,端起桌案上的茶杯浅抿一口,神态好不安然自在。
夜太师三人对视一眼,见他没有主动开口的意思,只好由夜王爷开口道:“轻笮,你这一天跑哪去了,连个招呼都不打,可知我们有多担心?”
“王爷都带着宇文昊闯到我的府邸了,我难不成还要陪着你们闹腾?”夜凤邪淡淡道,“既然王爷见不得我清静,我自然是要换一个无人打扰的地方洞房花烛了。”
夜王爷被他噎的一时说不出话,讪讪道:“我也是为你好。”
夜凤邪似笑非笑的瞥他一眼,夜王爷有些不自在的移开了视线。
夜太师皱眉道:“你离开这一天,可知京城发生了多大的事?宇文昊被关进了京兆尹的大牢里,而且皇上突然决定立储了!”
夜凤邪笑了一声,说:“关的好,京兆尹不关,我也要将他送进大牢里。”
“轻笮!”夜太师有些生气的喝了一声,“这非同儿戏!你和宇文昊闹得这么僵,等你回到宇文家,你如何与家族里的人相处?”
夜凤邪脸色骤然变冷,但是对着从小将他养大的夜太师,又把冷意压了压,道:“我从未打算回大齐国。”
夜锦廷摇了摇头,叹道:“轻笮,这不是你可以任性的事,依照大齐国如今的形势,离你回去的日子不远了。”
夜王爷也道:“你留在昭月只能做个闲散侯爷,事事都要看皇上脸色行事,回到大齐就不同了,所有人都在为你铺路,只等你去摘取胜果。”
夜凤邪阴沉着脸,眼中浮现一丝讥诮,懒得再多说。
夜太师见他端着茶盏不吭声,还道已经说动了他,接着说道:“宇文昊之事暂且不说,立储却是迫在眉睫。虽说宇文家族势大,皇贵妃掌握朝政,权势对你来说唾手可得,但是你毕竟从小在昭月长大,在宇文家连一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