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族。
一个时辰之后。
夜色深沉,天空如一块墨黑的幕布,星斗都隐藏了起来。
夜风习习,一群老头子围着一名白衣少女,而少女脸上仍是一如既往的——平静。
血玉鬼看了一眼已经化为碎屑的简陋房间,又与面前的族长及长老们对视着。
长老们见她淡定如斯,一个个都打起了十二分精神,传闻中的鬼女殿下,修为深不可测呢!
族长云贾斯没想到,鬼女殿下之前乖乖被囚禁,现在却想逆反了。
刚刚她不过是拿出一件防御法宝,挡住了他们暗中祭出的琐灵链,这房子就被毁成了渣渣,可见即使被粹月珠的灯座伤着了,鬼女殿下的实力也不可小觑!
牺牲鬼女殿下以避天谴,需用自然之火,也就是木材烧的明火烧她三天两夜,因为修真者可轻易用真元抵挡这自然之火,所以很有必要用琐灵链将血玉鬼困住。
一击不中后,领头的族长迟迟未发号施令,他看着被围在中间的血玉鬼,语气不太好地道:“你是想反了不成?身为鬼女殿下,丢了粹月珠本就该牺牲自己以抵族民们遭受的天谴,你现在的行为是何意?”
胥二长老愤愤看着血玉鬼,“莫不是怕了这自然之火的惩戒,想逃了吧?”
“放心,若经受了自然之火后,你还有一线生机,我们鬼族定会全力救治。”族长像是给了血玉鬼多大的恩惠似的,语气尽显傲慢,似乎这自然之火的洗礼她是必须要受了。
血玉鬼心中冷笑,如若她想逃,若如她能用真元,在他们眼里深不可测的修为,如何会等着他们来围攻?
还救治?一名被琐灵链困住的修者,再烧上个三天两夜,不烧得灰都没了,还会有一线生机?真真是可笑至极!
无耻地暗中偷袭也就算了,现在还冠冕堂皇地讲这种话,真不知族长和这群长老的脸丢哪儿去了!
“本鬼女说过,本鬼女不信什么天谴,至于粹月珠……”血玉鬼的目光缓缓移向胥仁,“胥二长老,你真不知为何不见了吗?”
这招倒打一耙,血玉鬼用得倒是顺心,但也不过是将她猜测的,事情原本要走的路线说出来罢了。
果然,此话一出,胥二长老就脸色大变,“这话是什么意思?你难道想说是我偷了粹月珠吗?”
血玉鬼轻笑,胥二长老这话说的就太没水准了,鬼族族民都知晓,除非自愿或者杀了鬼女殿下,粹月珠在她体内是取不出来的。
如今鬼女殿下可活生生地站在这儿呢!除非她自愿,否则即使胥二长老本事再大,也没办法偷啊!
其他几位都斜着眼看向胥仁,他当粹月珠是什么普通的法宝器材,想偷就能偷的么?真真是脑子锈逗了!
在他们看来,粹月珠为何不见已经不重要了,许是鬼女殿下在异界遇到了什么危险,许是将它送了别人,许是……总之,就连云殷儿都问不出来的事,他们定然是无法知晓的。
但事已至此,最迫切的是——有人承担责任!
胥仁被血玉鬼的轻笑哽住,又被几位同辈的眼神看得,越发不自在起来。
但在族长和其他长老看出异样之前,没眼色的四长老替他转移了目光,“鬼女殿下,你若还心系着我们鬼族,就自动用上琐灵链,不要让我们为难了吧!”
“是啊!”五长老附和。
“哼!”血玉鬼冷哼,毫无顺从之意。
这两个蛀米虫般的长老,修为平平贪生怕死碌碌无为也就算了,现在还坏了她计划,真真是该死!
但已经如此,血玉鬼也没有继续试探,毕竟她不知道这几位是否都背叛了鬼族!
见血玉鬼不从,族长一脸正气凛然地道:“废话少说!今日之内必须完成祭典,鬼女殿下,这琐灵链是非得用在你身上不可了!”
语毕,族长便一声令下,几人同时攻向血玉鬼。
废墟之中顿时刀光剑影,真元锋芒,碎屑微尘全都聚集在血玉鬼周身。
血玉鬼忍着疼痛,微微用了点真元,不断拿出防御法宝来应对,不时也用上一些不需真元的攻击法宝。
族长攻势凶猛,招式却因为要活捉血玉鬼而不致命;二长老阴狠毒辣,丝毫不顾及血玉鬼性命;四长老、五长老修为平平但也竭尽全力;只有三长老浑水摸鱼、处处避让,血玉鬼的一个虚招就让他避得远远的。
其他几位的行为血玉鬼都能理解,但这三长老叶启,就让她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她可不信三长老真如外界传的一样修为平平,即使不如正常情况下的自己,也不该如此低劣啊!
而且他向来忠心正直,也并非什么贪生怕死之人,难道他不是应该恨她入骨,如族长一般竭力将她困住么?
但即使三长老未用全力,其他几人的围攻也是不可小觑的。
……
距离真元解禁还有几个时辰,血玉鬼的真元阶级正一点点降退……
微微动用真元虽疼得气都喘不上来,但至少灵魄丹还未碎裂,可照如此被动下去,尽管法宝再多,她也无法熬过这几个时辰啊!
无奈之下,血玉鬼祭出了紫笙剑——只能赌一把,赌她即使动用全部真元,灵魄丹也不会轻易碎裂!
血玉鬼也不知为何会觉得自己的灵魄丹不会轻易碎裂,许是这几次小试证明前人的经验之谈有误,亦或是——她体质特异,与他人不同?
但不管如何想,如何解释,最好的说法便是——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