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魃爽朗一笑后,终于走了,而血玉鬼此时却有点郁闷起来。
他最后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哦?明显看得很是通透嘛!
果然解释越多露出的破绽也越多!唉,今后不能跟人精打交道,否则她也会短命的~
血玉鬼闷闷地起床,由婢女伺候着沐浴梳洗了一番,檀木簪子将墨发轻轻挽起,脸蛋白净未施脂粉,虽是一袭耀眼红衣,但她整个人却显得懒散飘渺。
知晓曾为尸魃培养的八大隐卫如今一直跟在她身旁,血玉鬼便毫无顾忌的出了房门。
尸皇宫里大婚的盛景还未撤去,彩珠霓裳高挂,一派喜气洋洋,血玉鬼刚踏出房门,眼睛便着实被晃了好一阵子。
“一二三,去将那些东西撤了。”血玉鬼对着空气命令了一句,身边霎时出现六名黑衣人,齐齐抱拳喊了一声是,便风一般地处理彩珠霓裳去了。
血玉鬼抬手扶额,她倒是忘了,八大隐卫被尸魃改了名,分别为尸一、尸二、尸三、尸四和血一、血二、血三、血四,她喊了一二三,便惊人地出现了六个。
对此尸四和血四也很是无奈的,这位主子总喜欢喊一二三,每次什么事都被那六个抢去,他俩闲得都快发霉了!
六名隐卫出动,尸皇宫里很快恢复原样,血玉鬼深感舒坦了不少。
便遣退了身后婢女,独自一人漫步在亭台楼宇之中,双手负背悠哉游哉,好不闲适。
来到一处湖边,血玉鬼踏上了那通往湖中心的白石长廊。
现是晌午,太阳微微偏西,洒下的光辉使得远处湖水波光粼粼,暖风轻拂,岸边的枫铃树摇曳着,发出清脆的乐声。
血玉鬼在湖中心的凉亭中坐下,尸四、血四出现,很是贴心地拿来兽血和杯盏放在石桌上,瞬间又隐去不见。
血玉鬼轻笑,这八大隐卫,竟被她当作婢女使唤了。
为自己斟了一盏兽血,慢慢品着,兽血乃极品,血玉鬼品着品着,思绪却飘远了。
她想起鬼族,想起她在鬼族的家,想起那三处宫殿,想起住在山底的糟老头子——他曾受了伤被送去她那里养着,不知她不在后,他会不会遭人为难呢!
她想起大长老云爷爷,想起他紧闭着的石门,想起他仙风道骨的亲和模样——一年多过去了,他这次的闭关,好久啊!
她想起云殷儿,想起她们儿时的欢声笑语,想起她最后的一掌,想起她让她看不透彻的眼神,想起她碎裂的灵魄丹……
想着想着,眉目间竟染上一抹忧色,心口也微微疼痛起来。
放下杯盏,血玉鬼看着远处的粼粼湖水,发起了呆。
呆愣中,却也不知白石长廊上何时出现了两名少女。
一名白发,少女云鬓,颇显繁杂,明黄宫装衣裙飘飘。
尸玲岚:前朝尸皇与僵后生的十公主,还在娘胎里便被带出了尸皇宫,比血玉鬼大一年岁。
一名碧衫墨发,腰系香囊,手执佩剑,一派江湖气息。
柳姗如:江湖女子,与尸玲岚同岁,是尸玲岚母女在外游历时的救命恩人。
“主人。”尸一在血玉鬼耳边传音,“陛下刚刚传来消息,前朝僵后带着十公主回来了,另外还带回了一名女子,想必那两位就是十公主和另一名女子了。”
血一也传音道:“是啊!主人,尸皇宫里除了您和一些粗使婢女,便没有其她女子了,陛下这番交代,可见他对您在意得紧呢!”
血玉鬼回过神,瞥了一眼血一所在的方向,又将目光懒懒地移向白石长廊。
隐在暗处的血一摸了摸鼻子,身子往血二身边挪了挪,血二却嫌弃地踹了他一脚,血一本想还回去,见两女子走近了才忿忿地安静下来。
两女子也远远地瞧见了血玉鬼,笑吟吟地走近仔细一看,都被好生惊艳了一下。
明黄宫装女子尸玲岚最先开口:“呀!想必这便是九皇嫂了吧?果然是天姿下凡、倾国倾城呢!”
血玉鬼并未作声,却听碧衫女子疑问道:“嗯?九皇嫂?那岂不是如今的僵后了?”
“嗯,自然。”尸玲岚道,“听闻前些日子才大婚呢!”
尸玲岚携着柳姗如在血玉鬼对面坐下,一股脂粉气扑面而来,血玉鬼敛了神色,执起杯盏自顾品起兽血来。
“九皇嫂,我是九皇兄的妹妹,我叫尸玲岚,从小便不在宫里,今日才回了家。”尸玲岚自顾介绍了起来,“这位是我与母后在外结识的,她叫柳姗如。”
血玉鬼不作声,尸玲岚却说得起劲儿,她笑嘻嘻地凑近血玉鬼,“九皇嫂,你可介意九皇兄将姗如姐纳为妃子啊?姗如姐虽不及九皇嫂仙人之姿,但也是个漂亮的可人儿,保不准九皇兄会喜欢呢!”
“玲岚!”柳姗如嗔怒,“你可别拉我下水,听闻尸皇选妃之时,僵后娘娘一句话便让尸皇陛下推了选妃赛,并且立马立她为后了。我可不敢与僵后娘娘争你的九皇兄!”
“嗯?九皇嫂怎是如此善妒之人,自古帝王哪个没有七妃八嫔的,就连普通男子也有三妻四妾呢!既然九皇嫂选择了九皇兄,便是作好了与天下女子共享一个夫君的打算。”尸玲岚笑看着血玉鬼道,“对吧九皇嫂?”
暗处的八大隐卫想出现给血玉鬼抱不平,却被她一个拂袖的动作制止了。
血玉鬼自顾斟了一盏兽血,就像并未瞧见此地有其他人存在一样,赏着远处闪着金光且越来越盛的湖水,好不悠闲。
尸玲岚却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