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莫挥挥手,道:“那就随意上几个家常菜便好,记住,不要辣菜。”
“好嘞!修士大人您且稍等上些许时候。”小二微微作了个揖,离开了。
而正在这时,自那楼道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三师兄,为何我们不直接去那县长府邸,要来住这酒楼?而且花销也不能公报,这得我们自己掏腰包,实在不太划算呢,放着免费的县长府邸不去住,当真让我不明白。”
虽然七年过去了,小少年长成少年,但那声音也是变不了多少,难听依旧。
果然是熟人来了。
白莫端起茶杯,微微掀开面纱一角,轻抿了一口。
“打草惊蛇。”
另一道清冽低沉的嗓音响起,比之之前那处于少年变声期,类似公鸭嗓的声音,这声音算是非常悦耳了。
微微抬起眼睑,白莫望向楼梯口,只见一白一青两道人影朝这边走来。
走在前边的是身穿白衣的男子,他身形修长,墨发高束,背着一把长剑,一张脸冷清却俊美,仿佛大冬天里被冻僵了脸一般,连开口说话,表情都无一丝松动。
七年不见,长高了不少,只是这张死鱼脸,依旧不改。
跟在白衣男子身后的,是一身穿青衣的少年,墨发高束,同样背着一把长剑,比白衣男子矮了半头,一张娃娃脸,却毫无纯良之感,此刻因为要自讨腰包住这客栈,满脸不悦。
而他们领口之处,绣着扶苏的图腾,扶苏花。
扶苏花,是一种生活在扶苏山上的一种高岭之花,而扶苏山山顶常年积雪,这扶苏花却能迎风雪而盛放,因而扶苏以此花名相取,以扶苏花作为门派图腾,寓意,不言而喻。
他们要做的,便是高岭之花,凌驾人上。
想是他们之前就交代好了小二,因而小二才未领路。
白衣男子路过白莫与落骨之时,脚步不曾停顿,而青衣少年却停了下来。
“咦!有钱!”
青衣少年眼中顿喜,弯腰便要捡落在白莫脚边的那枚铜板,却被白莫一脚给踩住。
“搞事情?”
青衣少年站起身,眉毛一挑,说道:“诶!兄台!请问这铜板是你的吗?”
白莫轻嗤一声,道:“非也。”
青衣少年又道:“既然不是你的,那便是我先看见的,这铜板理应是我的才对。”
没想到过了七年,这小子爱财之好依旧不改,更甚连一枚掉在地上的铜板都要收入囊中。
白莫放下手中的茶杯,好笑地看着青衣少年,说道:“虽然是你先看到的,但现下在我脚下,这铜板应属于我才对。”
走在前边的白衣男子转过身,眸中闪过不悦道:“匡吉!”
“切!”青衣男子不屑地瞪了一眼白莫,向白衣男子走去。
他们坐的地方,同白莫一样,是窗边位置,只不过,与之隔了一张桌子。
扶苏此次派来洛阳县的,是眀机子长老座下三弟百里玄与七弟子百里匡吉两兄弟,而这两兄弟,于白莫来说,可算是冤家路窄的熟人。
自当年自己被逐出罗崇门之后,他从没想过,自己还会有遇上这两兄弟的一天。
这边,白莫与落骨静静等待着饭食,而百里玄那边,则讨论着洛阳县少女失踪之事。
“哥哥,你说这到底是妖魔作恶,还是鬼祟为之?咱现在是一点头绪都没有,到底要如何查起?”
“称呼。”
“额哥哥,这也不是在扶苏,咱能否不讲究门派之礼?”
“称呼。”
“好吧好吧,三师兄,师父就给了我们半个月时间,接下来,我们该如何?”
“隔墙有耳。”
眼下不知少女失踪之因,也不可断定此就为妖魔鬼祟为之,百里玄可谓是谨慎。
瞧这百里玄谨慎非常的性格,比之七年前,有增无减,白莫未能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百里匡吉听白莫这笑声十分不爽,欲站起身怼几句,被百里玄给眼神制止。
不多时,白莫这边的饭食便一一端上来了。
等待了许久的落骨,见到美食,眉眼弯弯,立马捉起了筷子,大快朵颐,而白莫则是竖长了耳朵,仔细听着百里玄那边的动静。
而百里玄那边,在白莫发出笑声之后,再无任何谈话。
白莫吃饭速度较快,而落骨吃饭速度也快,只是,落骨吃得快,且吃得多,因而百里玄那边吃完了,她还在继续吃。
百里玄与百里匡吉用完午膳之后,准备去三楼的客房。
因之前白莫不带好意的轻笑,百里匡吉在路过白莫这一桌时,突然拔出背上的灵器“大吉”道:“三师兄,我的大吉好像不太对,似乎感应到了什么。”
而他拔剑的瞬间,左手握着的剑鞘“哐啷”一声,正好打翻白莫桌上的茶杯。
百里匡吉突然发难,白莫始料未及,杯中剩余的半盏茶水,悉数溅到了他胸前的衣襟上。
“哎呀!”百里匡吉惊呼一声,连道:“对不住对不住!实在无意为之!”
而这声道歉,毫无诚意可言。
白莫哪能忍,右手抓过筷子,手腕一转,向百里匡吉插去。
两人便在桌边对起了招来,百里玄也不出声制止,只是站远了一些,怕殃及自己,而落骨对于这突然发生的状况,有些发懵,停下了进食,看着打起来的白莫与百里匡吉。
对招之下,百里匡吉握着“大吉”,与白莫筷子招架,发现对方招式怪异且凌厉非常,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