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么多宫女太监服侍着,哀家怎么会生病呢?”陈太后看也不看赵玄德,将茶杯搁下。
“母后,儿臣……”赵玄德正要开口,却被陈太后的问话打断。
“可有乾儿的消息?”
“哦,十三弟几日前方寄来书信,他一切安好,母亲不必担心。”赵玄德忙道。
“你这个弟弟,他为了你可是没少奔波出力。”陈太后放下茶杯叹道:“他日乾儿回来,叫他一定先来见我,哀家实在是想他!”
“是,到时乾弟回来,皇儿一定让他先来看您。”赵玄德笑道。
“唔……没什么事的话,你就回去吧。”陈太后挥一挥手。
“母后……”赵玄德一时动容道。
“去吧。”陈太后又道。
赵玄德无法,只得再拜,揖手退出。走出慈宁殿的殿门,却又回身看向屋中人的方向。
“皇上,这里风大,皇上还是回宫吧。”身边的太监总管福林关切地道。
赵玄德轻叹了口气,点点头,走上御撵,同众宫人离去。
“赵大哥,此行吉凶难定,你一定要多加小心!”站在军营里的密使帐中,司空毓儿看着赵应乾,不无担忧地道。
几日下来,司空毓儿才知道,原来军中兵士,尚不知赵应乾的真正身份。赵应乾前来西江大帐,是以密使的身份前来,知晓他楚淮王爷身份的,也不过是几个高层将领和当地的枢密使罢了。明日一早就要起行,毓儿只能此时多加叮嘱。
“不必担心,我不是已经带了华将军同去?他向来足智多谋,这次去未必如你想象的那么凶险。”赵应乾放下手中的书卷,看着司空毓儿笑道。
“可是,五百兵士是不是太少了……”司空毓儿不由地轻叹一声。
“我只是去谈判,又不是去打仗。这五百军士都是精壮之士,一可挡十,毓儿过虑了。”赵应乾笑的牵强。自己亦是心知,若是完颜乌烈有心为之,自己此去前程确是十分险恶。
“这次出行十分紧要,你的身份又必须保持隐秘,明日毓儿只怕不能为你送行。”司空毓儿又叹道。
“你只需安心呆在军营等我回来即可,不必忧虑。有什么事,你可以同方将军商议便是。”赵应乾笑着站起身,看得太久,忍不住伸了一个懒腰舒展筋骨,又看向司空毓儿……
司空毓儿此时是男装打扮,身着白色罩衣,长发整齐地绾起,面上不施粉黛,皮肤白皙通透,眼眸流转之间,愈显清秀可人。
“毓儿……”赵应乾轻唤出声。
“赵大哥。”司空毓儿将整理好的包袱放在案上,微笑着应道。
“若我此行可以平安归来,有一事,我一定要告诉你。”赵应乾目沉如水。他想告诉她,他想她永远地留在他身边,让他照顾她一生。此时此刻,他才真的觉得,这就是寻常百姓、男女之间的真挚情爱,没有身份地位的隔阂与鸿沟,没有羁绊,只有最简单不过的对相守的期冀……
“什么事?很重要么?”司空毓儿惊声问道。
“很重要……你就安心在军营里,等我回来。到时我自会告诉你知道。”赵应乾笑了笑,又道:
“已经很晚了,你快回去休息吧。”
司空毓儿看着赵应乾的神色,点点头,走出大帐。
卓南风缓步走进秋风小筑。
“少宫主……”一个婢女手持扫帚,正在扫洒庭院,见卓南风突然回来,大惊失色,慌忙施礼。卓南风见了,挥手示意她起身,便要进园。
“少宫主!”那婢女似乎还要说什么,却为时已晚。
卓南风还未走近,便已远远地看见,小筑园中,赫然出现了几个聘聘婷婷的身影,数名丫鬟立在花丛中,围侍着的,却是一个形容陌生的红衣女子。
那红衣女子面上微有愁色,正对着园中的几株开的正闹的菊花伫立不语。那女子确也有沉鱼落雁之容,形容清瘦,白皙的皮肤在珠钗的点缀下愈显几分娇媚……
这是……
“少宫主……”这时那婢女匆忙上前道:“少宫主有所不知,这位是宫主不久之前刚为少宫主娶下的少夫人,柴雨霏小姐……”
卓南风顿时定住。
握了握手中的剑,园也不进,他转身飘出小筑。
终于寻到一处水榭,母亲月姬正立在那里,同几个婢女一道喂着湖中的锦鲤为乐。抬头见到南风,月姬顿时笑意在脸上荡漾开来:“风儿,你回来了。”
卓南风一言不发,走到月姬面前。
“听闻你在麒麟山头被困的消息,母亲实在是悬心,四处命人打探你的消息。如今你回来了,而且平安无恙,母亲就放心了。”月姬一想到这段时间南风在外面可能会风餐露宿,便觉心疼。
看着南风冷漠的神色,月姬将手中盛有鱼食的锦盒递与婢女,依旧是笑道:“怎么,见到新夫人了?可还满意?”
“她是什么人?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卓南风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愠怒。
“她叫柴雨霏,是自在城城主柴少康的妹妹。”月姬淡淡地道。
“为什么?”卓南风痛苦地问道。
“母亲原以为,我不必解释,你便会明白。”月姬幽幽地道。
“就算是为了要与自在城达成一时虚无的联盟……你已经把毓儿给卷了进去,现在还要牵扯更多的人进来么?”南风生气地问道。
“你这次走了那么久,也该玩够了。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