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月到前院时,胤禛似乎在垂花门处等了许久。
她淡笑道:“可是等得不耐烦了。”
胤禛上下打量她一番最后点点头。
清月暗地里翻白眼,她只不过是嘴上客气了点,这厮还真回事了。
走在前面的胤禛突然回转身来,走神中的清月直直的撞进他怀里,引得他胸膛大沉,低醇如红酒般的声音里带着无以言语的愉悦:“福晋,你这是要对爷投怀送抱吗?”
清月一时傻眼,金色的晨光下,胤禛的脸似乎柔和了许多,染上一丝轻松,清月觉得他此时甚好看。
胤禛挑眉问道:“是不是觉得爷长相不错?”
清月立即离开他的怀抱:“你想得到美,谁叫你突然转身的。”
他看着晨光下炸毛的她,似乎只有此时才会给人一种不会飘然仙去的感觉,胤禛有些痴迷想伸手去摸摸她水嫩的小脸蛋,最终握紧拳头做罢:“弘时明起会直接住在前院,爷已经着人去请先生。”
清月扯扯手中的绢帕,他这是算解释,还是保证以后不会有此类事发生。
胤禛已经站在不远处的马车处,回头却见她还在神游中,眼里闪过一丝宠溺,后院是另一个朝堂,他无法给予她太多的特权,那样只会招人妒,成为各方的耙子。
“上车!”
清月在进宫前悄悄在自己的腿上拍上一张轻身符,无奈何她今天要见的主子太多,而且还得是步行。
清月见过宫里的各位主子后,笑眯眯的捧着一些前朝流传下来的首饰,只是临出宫前,她回头望向西边的一处宫殿,心中升起大团疑云。
走在她身侧的胤禛发现落在后面的清月停住脚步,回头问道:“怎么了?”
清月摇摇头:“大概是我的错觉!”当她进入那座宫殿时还没有发觉,出来后越想越不对。那座宫殿太过干净,太过阴凉。
随后是三朝回门,应着旧俗胤禛一大早便陪同她回门,随行的还有福晋准备的一车子礼物。
瓜尔佳氏一家子早早开了中门。踮着脚望巷子口张望。
“来了,来了!侧福晋回府了!”远远的有小厮从巷子口边喊边向府邸奔来。
瓜尔佳氏连忙朝身边的仆妇喊:“快,快,赶紧把大捆的炮竹准备好。”
女儿回门是喜事,讲究炮竹放得越响亮代表婚后的生活越红火。
从车子出现在巷子口开始,东阿府门前的炮竹声就没有断过。
清月撩起车帘子开心的道:“我看到我额涅了,没想到清灵那懒丫头也能起个早床。”明明是抱怨听得人却知道她心情异常愉快。
两旁的炮竹将将放完,在一片烟雾中,马车轮压着炮竹纸屑缓缓的行至府门前。
车帘被挑开,临风、临霜最先下来。随后是胤禛,清月最后弯腰走出车门,还不待她站稳,胤禛已伸手把她把下车来。
清月脸上一红,有些羞涩的低垂下头。胤禛满意的瞟她一眼,这才有新嫁娘的样子。
瓜尔佳氏三天没有见到清月,不像以前出远门,清月纵然在外,却日日有书信来往,如今生生断了三日音讯,她一直坐立不安:“月儿。快让额涅好生瞧瞧。”
瓜尔佳氏来不及给胤禛行礼,迫不及待的拉着清月的小手细细打量,她捧在手心的闺女才三天就瘦了一圈,原本的婴儿肥已不见踪影。
心中疼惜放任自由长大的闺女,突然出去那等富贵人家,过得拘束不说怕是吃了不少苦头。
清月缓过神来,抬头发现瓜尔佳氏已经泪流满面:“额涅。我这不是好生回来了嘛。”又小声说道:“额涅,王爷也来了!”
瓜尔佳氏这才发现胤禛正站在后面,连忙擦干泪水行礼,众丫鬟婆子簇拥一群人入府,东阿早早等在花厅。他的心肝被煎来煎去,若不是府里的家主,他只怕也学瓜尔佳氏早早蹲守在府门口了。
“老爷,二格格回府来了,王爷也来了!”一名小厮快步奔进花厅报喜。
格可还好!”
小厮是个机灵的:“好着呢,王爷亲自陪同回府了!”
“哈哈,好,好,快快下去领赏,不对,管家吩咐下去,府中上下全部赏一个月的月例。”东阿大笑。
清月老远便听到她阿玛中气十足的声音:“额涅,你看阿玛多开心。”
瓜尔佳氏红着眼点点头,那老家伙这几天比她过得还不好,今日四更天便起床在花厅坐着了。
胤禛与清月去花厅见过东阿后,她随瓜尔佳氏回了后院。
瓜尔佳氏心疼看着清月:“这才三日,你怎地如此清瘦了?”
清月笑道:“离了家里舍不得额涅、阿玛!”
瓜尔佳氏又开始落泪:“如今见王爷也是个好的,能陪着你回门已是天大的面子。”
清月拿出帕子给她把眼泪拭掉:“额涅莫哭,女儿这不是好生生的回来了吗?额涅今儿到成了水做的,小心阿玛见着会心疼!”
瓜尔佳氏见她还是如同出阁前的性子,心便落下来:
“在那府中可还习惯,那些人......”
清月挽着自己额涅的胳膊撒娇:“自是不习惯,没有额涅做的饭菜合胃口,临露那小丫头的火候差了一层,也听不到子胥与清灵把瓦片踩得脆嘣响的恼人声音。”
瓜尔佳氏反倒乐了:“你这孩子,还同没出嫁前一个性子。你如今已是为人妻,以后便是相夫教子,万事切莫依着自己的性子来,也莫要强出头。”
纵然瓜尔佳氏知道她的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