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面具的老汉坐在小杌子上手中拿着毛笔在画一张书生面具。
如期站在摊位前细致地挑选,突然眼睛一亮忍着笑意拿起角落里的一张面具迅速地盖在虞秀脸上。
面具是一只憨态可掬的小猪模样,两只大大的粉嫩耳朵,脸蛋上还涂着可爱的红晕。
“别取下,这面具好看。”如期抓着虞秀想要取下脸上的面具的手。
从她憋着笑意的声音中虞秀即使看不到这面具的模样也能猜到绝不是什么“好看”,他气恼地拿起一旁的猫脸面具扣到如期脸上。
如期笑眯眯的也没阻止他,反而用手扶了一下脸上的猫脸面具免得它掉下来。
两人带着滑稽的面具手牵着手在闹市中四处赏玩,一番玩闹之后虞秀放松了许多敢大着胆子东张西望,看到有趣的玩意儿也会挤上前去观看,只是还是紧紧握着如期的手生怕两人一不小心走散了。
“秀儿,那边有跳傩舞的,我们过去看看。”
傩舞是胶州自古以来的风俗习惯,一年中只有盂兰盆节才会有专人表演。前方高台下围绕着密密麻麻津津有味看傩舞的人群,台上表演的人均戴着狰狞的鬼面具手中铜铃叮当作响,衣服上垂下的博随着手舞足蹈的动作在空中飘舞。
“别去。”虞秀用力一拉她的手,面具覆着他的脸叫人看不清楚神情,但他的声音里透露出几分害怕。
如期脚步一顿回转身来,福猪面具上嘴巴的位置凝固着一个大大的笑容但是镂空的眼眶出却露出一双惊慌的眼睛。
她在心里叹了口气,柔声说:“好,我不去。我们去那边看看?”
虞秀跟着她穿过拥挤的人潮去往稍显冷清的江岸。
一个满头银发的阿婆在树下摆了个摊卖荷花灯,身畔江中漂浮着零星几盏花灯,是百姓为逝去的亲人照亮归家的路途所放。
如期递上七文钱挑了一盏花灯,点燃之后转身送到虞秀手中:“咱们放一盏灯吧,它会把所有厄运都带走。”
他将福猪面具歪戴在一侧接过那盏灯,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把荷花灯放入水中。
水波徐徐荡漾,将那盏带着祝愿的灯慢慢送远。
虞秀站起身来,眼睛亮晶晶的:“回家。”
她莞尔一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