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城实在是承载她太多记忆里,那本来甜蜜的一切的被时间和命运酿成了苦酒,薛采杰看不得她终日强颜欢笑、意志消沉,二话不说买了辆牧马人开上了国道,一路向西。
“采杰,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儿?”卫梦迷迷糊糊的。
“去大西北!”
“为什么是大西北?”
“为了让你感受下这世界的‘男人味’!”薛采杰开车的时候言简意赅,极为骁悍。
薛采杰直踩油门,把车子几乎开得飞起来,卫梦一声惊呼,随着车子驶离所有的悲伤。
他一直觉得沈夜熙就是个娘炮,哪怕读书好,那也只是个读书好的死娘炮,搞不懂学校的女生们为什么会喜欢那么喜欢他。社会上的女人大多更喜欢薛采杰这样肌肉发达又强悍霸道的男人,觉得很,这点,他还在读书的时候就感到了,所以并不喜欢和学校的人玩儿,而早早与社会的人厮混。
他最最搞不懂的是,沈夜熙哪点好,让他喜欢的女人等了整整十年,那可是十年啊!人生有多少个十年?这姑娘的脑子就跟锈住了一样,只惦记沈夜熙,哪怕他从头到尾只回国六次,电话一年比一年少,最后音信全无。这么忠心耿耿根本不科学!他没意识到自己也爱得很不科学。
车子从江南一路开入甘肃,在敦煌、张掖等名胜区停留。
自从来了这个世界,卫梦就被困住了,除了海城、帝都哪儿都没去过。在过去,家族派发任务,她为了任务会去很远的地方。她去过深海、森林、丛林、裂谷、荒漠、沙漠……那些灿烂多姿的世界伴着她原来的身份都消失了,没有金钱,没有背后的人打点,她哪儿都去不了。逐渐的,她也习惯了两点一线的枯燥生活,用网络麻痹自己,而这一刻,世界以摧枯拉朽的气势冲到她面前,像雄孔雀一样打开它绮丽灿烂的尾巴冲她献媚。
越野车风驰电掣,两岸都是蛮荒的戈壁滩,狂风吹乱了他们的头发,她侧头,透过墨发的间隙凝视着男人刀削斧砍的侧脸,无声地笑了,‘谢谢你。’
一个月后,车子开到了南疆地区的喀什。
作为曾经的丝绸之路所经,这里的异域风情更加浓郁。老城区的建筑风格多为伊斯兰教风,金黄色的民居在阳光的照射下呈现虚幻的美感,若天国之城,而漫步其中的白衣女子,就如同天使一般,映在他温柔的眸中。
随处可见的维吾尔族孩子们,有着精致的五官和开朗的性格,又密又卷的睫毛掩不住彩色瞳子的绚烂,他们快乐地奔跑在游览区后头的大道上,相互嬉戏,过着多彩热闹的童年。
最近笑容越来越多的卫梦,跟孩子们打好招呼之后,跟他们合照,并且抓拍下了许多他们玩耍的照片,并和他们约定好,会把照片洗出来送给他们。维吾尔族人很少自家有单反,对于被拍摄,他们即羞涩又开心,孩子们因此也非常喜欢卫梦,绕着她玩儿。
薛采杰则用手机偷拍着卫梦,他的拍照技术很渣,绝对的直男视角,所以不敢当面拍她,怕被她揍,但她还是发现了,佯装生气地道:“薛采杰,你又想黑我!这次你要敢再发朋友圈,信不信我跟你分手!”
“诶诶诶,你千万别,我现在就删掉!立马删!”
卫梦知道他的软肋就是怕她提分手,所以经常提起,随口就说分手,当然都是开玩笑的,薛采杰明知道她是开玩笑,可每次听到心都忍不住发颤,生怕哄不好她被分手,便不论原则的全部听她的。
删掉照片之后,他凑到她跟前,诡笑道:“这么喜欢小孩儿,要不,我们生一个?”
卫梦抬手给就他个巴掌,“滚犊子!要生你去生!”手劲不大,更像是打情骂俏。
不知是因为相处模式的关系,还是经过了这段时间的“动荡”,世界对她的禁锢有所松动,她终于不再只是唯唯诺诺的小兔子、受气包,也能说出一些原本性格下会说的话语,比如爆粗。卫梦的五官本来就是明艳型的,却被软弱的性格所掩盖,此方她神采飞扬笑骂如文章,以至于艳光四射到令人移不开眼睛。
薛采杰愣愣的,半晌,他握住女人刚扇过自己自己的柔荑,望着她真挚地道:“我是说认真。”声音柔得一塌糊涂。
阳光下,女人呆了呆,随即扬起大大的笑容,向日葵盛放于空,草木狂生,山呼海啸,全世界携着新生的爱情欣欣向荣。
十二月份,他们回到了帝都。
经过这次旅行,一次性见够祖国大好河山玩够风土人情的卫梦,终于从失恋的梦魇中脱离,在帝都过起了平静的富女友生活。
她有空就去荣耀之光打卡,不去时睡懒觉、逛街、宅居、户外运动,她虽然身体素质不行,但有些不需要强控制力的运动,比如蹦极、爬山还是可以的。
随着暗战的大爆发,薛采杰越忙了,本来新晋情侣应该每天腻在一起的,可他们却聚少离多,旅行中的甜蜜如镜花水月,这偶尔让卫梦有些不安。偶尔世界线上看到的他被乱刀砍死的画面会把她从睡梦中惊醒,醒来后不管是什么时辰她都会立即打电话给他。他从来不会漏接她的电话,而且每次都极力表现得气定神闲,哪怕当时正在拼刀,这才把卫梦稍稍放心。
时光如鸟而飞,一转眼,春去秋来,卫梦竟然以薛采杰女朋友的身份生活了一年多。
她发现和薛采杰在一起很舒服很愉快。他虽然是个大直男,但又体贴又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