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库房的草药受了潮,有不少都发了霉。
“东家,都是我们管理不经心,这再过几日百草堂就要来收货了,你看这潮了这么多可咋办哪。”
李即中看着满库房受潮近半的草药,心里那个愁啊。他管理库房还没多少日子就出了这事,这以后江云漪还会把大事给他办么。
“没事儿,我看这几天除了早上会下几场春雨,其它时侯阳光都不错,让大家伙辛苦些把发霉的全数挑捡起来,受潮太严重的就拿到烘干房,看能不能烘干,不成的话就全数放到炕上摊开弄。”
江云漪见李郎中及几个管库房的丫头小厮都战战兢兢地看垂在一旁不敢说话,不由温言而笑。
草药受潮也不是人为,她不可能无原无故去发作他们,现在发现及时没造成太大的损失就成。
“好,那我马上召集人员从现在就开始挑捡,免得过一夜就坏不少。”
李郎中见江云漪不怪罪就松了一口气,想着以后一定要定期打开库房的门给草药通通气,决不能再犯这样的错误。
“草药进库房都要经过好几道程序,定期都会拿出来翻晒,咋地可能没几天就受潮哪。这也太奇怪了!”
有个专门负责照看草药的小厮,看着被翻查出来受了湿气的草药直犯嘀咕。跟着那小厮一起管草药的几人也纷纷附和。
“咋回事?”
江云漪眯了眯眼,也暗自诧异,自己动手又翻查了其它的草药,看着最里头的库房里发霉受潮得比外面还要严重的草药,面色一下子就冷了下来。
这些草药是赶着交给百草药送往京都的,过几天方掌柜就会派人过来运走。这草药如果只是受了点潮,挑捡起来翻晒或烘干就没事了,可发霉得这么严重,很明显这批草药定要废了。
她清漪园损失点没关系,可是百草堂那边可是把他们清漪园的草药列为上品,是要直接运往京都,给皇亲国戚用的。
这要是出了事,吃罪连累的人数也数不过来。
“江姑娘,这些根本不是我们暖房所产的草药,而且这些全是假药,您要不信就自己看看。”
李郎中自跟江云漪签了契约后,就被江云漪直接派来管理库房的草药。他将那些发霉受潮的草药拿给江云漪看。
“谁能告诉我是怎么一回事!?”
江云漪看过之后,脸色更加难看,尤其是在一一查看过其它未运出去的草药居然全是清一色的假药时,她的脸色已经不是用难看就能形容了。
“这些草药全是年前收进库房,入库前都是经过检查的。烘干房那边不会有问题,只有能自由进出库房的人才有机会换草药。”
如果不是因为前些日子下雨,李郎中想命人将这些草药拿出来翻晒,在发现草药受潮进而发现其它草药全让人调了包,这一批药一旦进入市场那后果不堪设想哪。
“去请大总管他们过来!”
能自由出入库房的只有张夕、江大月、姚芳华、江武、李郎中,和她。而想打开库房除了她,其它几人取草药必须拿到三把钥匙,她很想知道是谁能当着另两个人的面把这些全换了。
很快张夕、江大月、姚芳华、江武就陆续来到了库房,姚芳华和江大月看到那些发霉受潮的草药又是惊讶又是心疼。
他们清漪园草药一直在防潮方面做得极好,从来就没出过差错,这一次咋会损失这么多草药啊。
“江姑娘……”
张夕看所有的人面色都不大对,这并不是因为那些草药受潮发霉的原故。而是另有原因。
“武表哥,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么?”
江云漪见江武一直不说话,虽然他以前也很少说话,但他性子温和,待人一直很诚挚,不像现在,看都不敢看她。
“我没什么好说的,你抓我去见官吧。不过这事跟我娘没关系,你不要为难她!”
江武见事情败露,痛苦的闭上眼,语气却极为平静。他知道这事早晚会被发现的,他庆幸李郎中发现得早,也不枉费他当初把草药换掉后,特地泼那么多水在里面。
“武儿,你在说什么?”
江大月莫名奇妙,根本不知道江云漪跟江武在说什么,可是听到江武要让云漪带他去见官,她一下就傻掉了。
“我那么信任你,把所有的财务都交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江云漪捂住胸口,她实在难以相信她最信任的人竟然会背叛她。他到底知不知道这批草药如果出去,毁得不仅是百草堂和清漪园的名声,还可能会把他们所有的人都害死么?
“等你查了帐,你就知道了。我没什么好说的!”
江武深吸一口气,再次闭上了眼。他能做的,他都做了,不能做的,他也做了,他知道云漪不会原谅他,也不会放过他,他只求她不要为难他母亲。
“是谁你干的?这话有这么难回答么?难道这个人比我们家对你的恩情还重要,也比二姑姑重要么?”
江云漪不相信江武会无原无故做出这样的事,这对他根本没有半点好处。而且清漪园出事,他和他母亲都逃不过去。
“武儿,到底出了什么事,你倒是给我说话啊!”
江大月越看越觉得事情不对。可是她根本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好把求助的目光转向其它知情。
李郎中只好将库房草药被调包的事给说了,还特别指明是一整批草药全被调了。
“什么!?”
张夕和姚芳华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