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你快请起,这事自有县太爷为你们做主,到时上了县衙,你们只要把想说的跟县太爷说清楚。若是你们不会说,我请了状师,你们可以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跟状师请明,他会为你们讨回公道的。”
江云漪忙让人将白老太扶起来。这老太太两鬓发白,看起来年纪应该不小,被这么一个老人家跪着,她可不习惯。
想着这么老的一个老人家却要面对亲儿子先自己去世的事实,她一定很不好受。
虽然白进财那个人很混帐,但在古代传统的观念里白进财本应该给这位老人家送终的。
现在却生生地反了过来,要白发人送黑发人!
“江姑娘,我婆婆说的我家水仙跟江小义的婚事儿。本来水仙她爹刚刚故去,做为子女得守孝三年方能再嫁,可昨儿听闻水仙她爹的死讯后,这孩子伤心地哭晕了过去,请郎中一瞧才知这孩子已有怀孕三个月了。
那这婚事可不能再拖了,水仙她爹案子的我们自是要求县太爷给他一个公道。然水仙跟江小义的事儿,我们就只能救助江姑娘你了。”
水仙之母钱氏也哭哭啼啼地跪倒在江云漪面前。原本水仙跟江小义的事儿,白进财自己说有法子让江小义娶水仙进门。
如今白进财这个杀千刀莫名死在了金家,她听闻这死男人是因那事死的时侯,脸都不知道往哪放了。
昨晚半夜得到消息,婆婆就哭了一场,本来带了一群乡里想把白进财的尸身早些领回家安葬,可是到了金家根本进不门。
现在他们才知道这里现在这里由江云漪说了算,即如此他们家水仙跟江小义的婚事,江云漪自然也要管上一管。
“白婆婆,钱婶,要是水仙真的怀孕了,你们也不应该来找我。你们应该去找我二伯,还有江小义,这事我可帮不你们。”
庄户人家里头不管认不认识,只要年纪辈份比自己高,都会尊称一声婆婆或婶婶,这跟亲缘没有关系。
江云漪一听白水仙已经有了身孕,不由愣了小半会。这个江小义还真行啊,还没成亲呢,就把白水仙的肚子给搞大了。
这会子江大志想不应这门婚事都不成了!江云漪对此很无语,但这事并不是她能管的。
先前把白水仙的底露给江大志已经违了她的本意,毕竟这是江大志一家的家务事儿,她实在不应该插手。
现在白水仙有身孕,那她就更不可能插手,这事儿还是交给江大志,他想怎么招就怎么招吧。
“我们也想去找你二伯啊,可是这不是水仙她爹去了嘛,我们就是先想跟你说一声。你也知道水仙这孩子命不好,现在又未婚先孕,我们娘俩就想着,江姑娘你在安云的威望高,若能在我们出嫁前给份嫁妆啥的。这样她嫁到你们江家也好过些,你说是不?
我们知道这个要求有些过不去,可是我们不是没有办法么?就请江姑娘你行行好,帮帮我们这孤儿寡母吧。”
白家的人丁不旺,白进财一家就一个老母亲,一个外嫁的闺女,另加白水仙这个进过窑子的闺女。
现在白进财死了,这一家子就失去了生活所依。若不能让白水仙嫁进江家,那他们家还要养一个有身孕的闺女,哪里负担得起。
“白婆婆,钱婶,这事儿你们真的不应该找我。或者你们可以找金员外一家和我五叔他们,进财叔的死跟金家和五叔紧密相连,若是你们怕以后生活没有依靠,完全可以跟他们索取赔偿!”
江云漪没想到这个时侯白家人竟然还想着她给白水仙添妆,这让她特别无力。
这一家子到底怎么回事,她江云漪看起来很圣母么?咋地连这种事儿都找她!
“这,这是两码事儿。江姑娘,我们不求你给水仙添多少妆,你就是扯块尺头也是给我们水仙面子。我们,我们就是想让水仙以后嫁过去不那么苦!”
钱氏也不想这样死乞白赖的求江云漪,可水仙跟她说若是不能让江云漪给她添妆,她就算嫁了也会让人指着她的鼻子骂婊子。
可若是有江云漪给她添妆撑腰,她保证没人敢再提她的过去,她嫁给江小义后也可以挺起腰杆儿做人。
所以她跟水仙她奶在得知白进财没了之后,自然就要讨论起以后的生存问题。思来想去也确实只有攀上江云漪这样的亲戚,以后他们的生活才能得到保障。
如若不然,以白进财以前的混样,加上白水仙不怎么好的名声,以后他们这一家子真的只能喝西北风了。
“这事我看我们还是等这事过后再提吧。难道你们不想早日让害进财叔的凶手认罪,这样才能让进财叔早些入土为安。你们说是吧?”
江云漪实在受不住白婆婆和钱氏这帮哭闹,若她们二人如江家人那般冷嘲热讽的,她还能狠心让人把她们打发走。
可这会子情况有些特殊,这两个女人一个失去了儿子,一个失去了丈夫,如果她在这个时侯撵她们走,那这事儿可就不好办了。
她还想靠白家好好隔应一下江家旺和顾明婧呢。若这会子跟他们闹翻了,他们还会指证江家旺、顾明婧、金无等人的过失杀人罪么。
一切还想她跟这几个算好了帐,再提这八杆子也不应该和她扯上关系,偏偏要被硬扯上的破事儿。
白婆婆和钱氏听此只好暂先停止了哭闹,现在他们确实应该关心白进财的丧葬问题。
江云漪这边被白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