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辆马车之中,只躺着一个满脸病容的老妇,闭着眼睛,气若游丝,似乎病重的样子。
凌寒枫不禁一愣,心道:“难道我杀错了人,这些人真是送病人去看郎中的?”
“凌大哥,怎么回事?”林心儿也走到马车前,用手轻轻掀起面纱,露出秀美无比的容颜。
“咦,这女娃子不错,带回去给我儿子做个老婆。”一个有些苍老的女人声音说道。
凌寒枫一怔,林心儿脸上忽然露出惊恐之极的神色,叫道:“小心!”
凌寒枫已感到身后有人偷袭,急忙双手齐出,向一个布团子拍去。啪地一声闷响,飞来的是一个枕头,被他双掌拍得粉碎,布片和羽毛乱飞。
借着这些布屑遮挡他视线的同时,马车上已蹿出一个人影,速度快得出奇,砰地一声,一掌击在凌寒枫胸口。
这一掌劲道奇大,蕴含着内家掌力,凌寒枫猝不及防,眼前又被碎屑迷眼,根本来不及防备。
他整个人都被打得飞出去,倒地不起。
林心儿吓得呆了,惊道:“凌大哥!”
击飞凌寒枫的正是那个装病的老妇,她冷笑一声,一把抓起林心儿,转身飞奔而去。看她病殃殃的样子,但手里提着一个少女,却仍是纵跃自如,很快就消失在山路当中。
这老妇对自己的掌力十分自负,她相信这一掌打去,就是一头牛也要内脏震碎而死,更别说这个少年了。
凌寒枫受伤倒地,无法追击。只能眼睁睁看着林心儿被老妇掳去,心中忧急不已。
但那一掌的内劲实在强大,中掌之后,他内息受到震荡,一时之间竟然提不起内力来。这也是他所炼的化真诀与众不同,不然的话,其他人中了这一掌,不死也是重伤。
凌寒枫躺在地上,运转心法,一柱香的时间,才算是恢复。急忙跃起,翻身上马,向那老妇进山的道口追去。
那老妇提着林心儿,穿山过林如履平地一般,很快进了大山,又过几道沟壑,来到一处半山丘陵前面。丘陵上面有很大一片山寨,寨门上写着“吾家山”三个大字。
那老妇昂然走进寨子,一路上见到她的寨民都弯腰低头,向她行礼:“见过吾婆婆。”
吾婆婆虽然长相有些凶恶,但此时却显得很开心,笑着向寨中的男女老幼点头致意。
这一下众寨丁都惊呆了,又看到吾婆婆提着一个戴着面纱的女子,这才有些明白,不少人又忙道:“恭喜吾婆婆,这回吾家有后了。”
吾婆婆哈哈一笑,道:“承大家伙的吉言,今夜大摆酒宴,举寨欢庆我儿纳妾!”
林心儿被吾婆婆点了穴道,口不能言,手不能动,但也听得明白,这一惊非同小可。莫非这吾婆婆抓了自己,竟是要给她儿子做妾?
众人正说着话,忽然有人道:“咦,新郎倌来了!”随即不少人都嘻嘻哈哈起来,纷纷说是要讨喜糖吃。
却见寨子中间的空地上,走来一个粗布盘头,耳带银环的壮汉,约莫三十来岁,睁一目,眇一目,还流着鼻涕。喜欢歪着头看人,一说话就流口水:“阿妈,你回来了,弄啥好吃的?你手里提着啥,能吃吗?”
吾婆婆笑道:“这个不能吃,但能睡。我看你跟这姑娘男才女貌,真是天作之合。今晚就让你跟她睡,必雄,你喜不喜欢?”
“嘿嘿,可以睡女人,我……我最喜欢了。”吾必雄一面擦鼻涕,一面眯着眼笑道。
林心儿见了这个吾必雄,差点吓得昏死过去。她也听说吾家山寨有一个痴儿,只不过从来也不在意。没想到这次落到吾婆婆手里,竟要她给这个白痴做妾!心道:“凌大哥,但愿你没事,快想办法来救我。要不然,我只有一死以保清白!”
吾婆婆就似猜到她的想法一样,笑道:“好儿子,你放心,我都给你安排好了。我点了她的穴道,不让她动弹,今晚任你摆布!”
林心儿一听,更是万念俱灰。她是亲眼见到凌寒枫被一掌击得飞出去的,又怎么可能来救自己?一死免受侮辱已是最大的希望,但如果连死也不能,那真的生不如死了!
吾必雄更是欢喜,就地连翻几个跟斗,又抱着旁边一棵石柱亲了几下,笑道:“今晚睡女人喽,哇哈哈,阿妈真好!”
林心儿听了,彻底晕了过去!
吾婆婆看着吾必雄的丑态,眼中却只有疼爱,低声叹道:“唉,傻儿自有傻人福。你哥哥吾必奎聪明能干,听了吴三桂那个老砍的话,起兵造反,现在就要被人砍头了。我们最后还是救不了他,唉!”眼中含泪,摇了摇头,提着林心儿往内室走去。
一边走一边吩咐:“传我口令,今晚全寨庆祝少寨主纳妾,凡是不当值的弟兄,都赏给酒席,一定要热热闹闹的,明年说不定咱们吾家就能添个大胖小子,哈哈!”
凌寒枫骑马进山,但很快就发现,前面山路越来越窄,已经无法骑马。
他只好弃马步行,穿过密林,踏过山石,前面却有一座山门,立有牌坊,上写“西南第一山”。心道这是谁写的匾额,好大的口气。
却不知道武定狮山能雄居滇南,却是因为天明王朝的建文皇帝曾在此处出家为僧,后世为了记念这位落难皇帝,故而称此山为西南第一山。
凌寒枫虽然识字,却没读过经书史籍之类,自然也不知其中典故。他见有山门,心想说不定山中有寺院,也好找人问一问吾家山寨怎么走。
纵是山路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