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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彩彤身体打了个颤,脸上却依旧强装镇定,朝着他浅浅一笑,声音越发温柔,“少帅,你知道的吧,我以前在女学上过一年,刚好跟小玉是同一个班呢。今天遇到了,就聊了聊。真是好巧啊,我正跟小玉聊起你呢,你就来了。”
祁璆鸣眉头轻轻一锁,眼睫倏然一垂,又看了白小玉一眼,似乎是在无声地询问,你们都在说我什么。白小玉虽然感受到了他灼热的目光,却并未抬头看他,也未开口说些什么,只假装什么也未听到。
他看着假装鸵鸟的小女人,忽然就笑了,虽然那笑极浅淡,却依然能让人捕捉到。转过头再看段彩彤时,嘴角的笑早已不见,只是眸光微闪,幽深似海,声音带着惯有的冷寒,“原来如此。”
段彩彤自然是看到他微微勾起的嘴角了,小手不觉攥紧,眼底闪过暗流,再抬起头时,又是甜甜一笑,“是啊,少帅,小玉还是跟以前一样呢,不爱说话,也不爱跟人交际,真是一点也没变呢。”
白小玉听她如此说,竟生出些厌烦,从别的女人嘴里听到这话,总觉得有些别扭。她伸手摸了摸脸,感觉有些微微的热,头好像也有些懵懵的,心里立时就后悔了,不该饮酒的。
因为家庭关系,白老爷子对家里的女孩管教得尤其严格,基本上是不允许喝酒的。白小玉曾在白家宴会上喝过一次,也只是轻轻地抿了一口,这算是第二次沾酒了,因为多喝了几口,脑袋立时就有些懵了。
她也懒得理会段彩彤和祁璆鸣叙旧了,只想早些离开大厅,找一处没人的屋子躺一躺,醒醒酒。白小玉将杯子轻放在旁边的桌子上,细声细气地说道:“我可能是不胜酒力,可能要去别处醒醒酒了,你们接着聊,我先告退一下。”
话音刚落,转身就欲离开,却突然被人抓住了手臂。她猛然抬头看向那人,眼中醉意斐然,晕着一汪水般,倒是比往日看起来温婉了许多。
祁璆鸣看着醉眼朦胧的小女人,心头忽然就升腾起一簇火苗,眼底暗潮狂涌,好似酝酿着狂风暴雨。那眼神分明是在质问,既然是醉了,为什么不让我送你过去休息?这般踉跄着走出去,别人会怎么看我?
白小玉被那一双鹰隼般的利眸注视着,整个人都好像被笼在了无形的大网中,身体过电似的颤抖着,只觉眼前阵阵发黑。她强撑着醉意,红唇轻启,低声问道:“怎么了?”
要说祁璆鸣最讨厌白小玉哪一点,那应该就是她对自己总是那般冷淡,说的话似乎从来没超过十个字,而且以问句居多。对此他无可奈何,毕竟是他自己先给两人划清了界限,他心中低低叹息一声。不顾小女人的怒目而视,他微微倾身,直接将她打横抱了起来,又凑在她小巧的耳朵旁,低声说道:“我送你过去,你对这里不熟。”
白小玉觉得自己一定是喝多了,否则为什么会从这句话中感受到一股说不出的柔情和宠溺,她眨巴了一下醉眼,双手下意识地环住了他的脖子,轻轻地嗯了一声。
祁璆鸣从未见过她如此乖巧模样,不觉心底一甜,好似抱着的是珍宝一般,又将她往怀里揽了揽。至于那一屋子的眼神乱飞,他根本没放在眼里,迈开长腿,径直走了出去。走到门口的时候,刚好碰到赶过来的祁婉兮。
她初初看到祁璆鸣抱着白小玉出来的时候,还以为自己看错了,没有人比她更了解这个弟弟,也没有人比她更了解他和白小玉之间的事情,此时看到他眼中不经意流露的温情,不觉抿唇一笑,带着些戏谑。
虽说四弟的柔情难得一见,但现在当着那么些人的面,确实不适合聊天,祁婉兮只低声嘱咐了一句,“后面那栋小洋楼都收拾妥当了,你带着小玉过去吧,看她脸色,应是喝多了吧?反正大宴在晚上,现在不急,刚好可以休息一下。”
祁璆鸣依旧是冷着一张脸,闻言也只是点了点头,抬脚便朝后面走去。他抱着白小玉穿过一丛花树,绕过回廊,便见一小洋楼,正是祁婉兮口中的让客人休息的地方。
白小玉被他抱着,脑子已经有些昏昏沉沉了,小脸更是通红一片,好像刚出笼的薄皮包子,看着鲜嫩多汁,仿佛轻轻一戳,就能破皮。
祁璆鸣定定地看了怀里的小女人几眼,只觉心头有一簇火,顺着四肢百骸蔓延全身,所到之处,滚烫灼人。不觉加快了脚步,军靴踩在木质楼梯上,发出咚咚声。
往常来这赴宴,他也在这里休息过,有一间屋子是专门给他留的。他想都未想,径直抱着怀里的人走了进去,才将人轻轻地放在床上。
白小玉的身体接触到柔软的床单,她舒服地喟叹一声,砸吧了下嘴巴,侧身静静地躺着,不知梦到了什么,嘴里无意识地轻哼着。
自结婚那日起,两人就未同过床,这还是祁璆鸣第一次见到她的睡颜。那双盈盈秋水眸子紧紧地闭着,隔绝了原有的冷清,倒显得温软许多。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有浅淡的光影投射在她的小脸上,越发显得玉润白皙,羊脂玉一般,仿佛能看到上面淡青的血管。
他忍不住伸手在上面戳了一下,指头被轻轻弹回,心尖也跟着一颤。其实刚刚看到她喝醉的小脸时,他就想这么做了,当真是吹弹可破。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有些出神地看着自己的指尖,心中带着浅淡的惆怅,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总是忍不住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