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的晚上格外阴森恐怖,每一个游弋的身影,都不知是人是魂。
夜渐深,各个病房都关了灯,只留下一些仪器还在闪烁着光辉。
一个穿白大褂的身影蹑手蹑脚地进了屋,轻轻地关上门,而后走到刘洋的病床边,看到枕边趴着一只加菲猫,没有理会。
拿出小手电,瞧了瞧他的脖子,确定有红痣之后,收回手电,从兜里掏出一个手工精细的项链,坠子上面是妖冶的蓝宝石,仿佛是一个蓝色的瞳仁。
刘洋在睡梦中被拍醒,刚睁开眼,看到那颗蓝宝石,还以为在做梦。
耳畔的人用一种沙哑的声音再说:“生活那么苦,人生那么失败,离开吧,结束生命,去轮回吧……”
“啊?为什么要结束生命?人生不应该这么悲观吧……”刘洋看着眼前奇怪的人,很认真地说道。
对方显然没想到会是这反映,愣了一下,然后收起项链,从口袋掏出一把小刀,朝刘洋的脖子刺了过去。
就在这一瞬间,原本趴在床上的加菲猫一跃而起,一爪子打掉了他手上的刀,而后变成人形,反手将他牢牢擒住。
病房的灯亮起,两个便衣警察和荀泽君从其他几张病床上站起来,聚集到刘洋身边。
“我就说他会来的嘛。”荀荧推开门,走了进来,径直走到病床边,看着穿着白大褂的人,果然就是九尾狐意识镜像中的幸存者。
荀泽君查看了他的右手拇指,果然有一颗红痣。
“妖……妖……妖怪……”那人亲眼看着一只猫变成了人,吓得直哆嗦,说话都不顺畅。
荀荧朝大饼使了个眼色,大饼放开了他。
“既然知道我们是妖怪,还不赶紧老实交代。”荀荧故意凑近前,阴阳怪气地说道,“我可是会读心的,要是让我发现你有一句假话……哼哼,晚上就要考虑爆炒还是油炸了……”
“我比较喜欢红烧。”大饼舔了舔嘴唇,想起之前吃的红烧肘子,不禁口水四溢。
“不要吃掉我,我说,我什么都说。”
看来这家伙真的很胆小,随便一吓就跪倒在地,老老实实地交代了。
他叫潘汝林,今年三十五岁,是一个心理医生,原本有老婆和儿子,生活幸福美满。可是就在去年,七岁的儿子在放学路上意外出车祸身亡,肇事者逃逸,妻子因没准时去接儿子放学陷入深深的自责,在对她进行心理治疗后,原本以为她会好起来,但谁知某次他下班回来,看到她刚好从楼上跳了下去。
双重打击让他几近崩溃,睡梦中总是见到妻儿朝他诉苦。根据地狱刑责,自杀者要被打入“枉死地狱”受刑五百年,而冤死的儿子也因为找不到凶手无□□回。妻子告诉他,判官说只要阳间的亲人帮他们杀掉五个身带红痣之人,就可以让他们免受地狱之苦,提前轮回。
“你这是在做梦,一个心理医生,连这个也信?”荀荧对他杀人的理由嗤之以鼻。
潘汝林咽了口唾沫,继续哆哆嗦嗦地说道:“原本我也不信,但没过几天,有个很漂亮的女人来找我,说了同样的话,我觉得她肯定是地狱使者,特地来提醒我的。”
“很漂亮的女人?”荀荧看向荀泽君,他仿佛也跟她想到了一块,但还需要跟潘汝林求证,“具体形容下,什么样的女人?”
“穿着古装,很漂亮,很妖艳,看她穿得挺华贵的,应该是下边的大人物。”潘汝林仔细回忆着,“对了,她还告诉我,撞死我儿子的人就是王程!所以我杀他是理所当然的!”
王程是其中一个死者,额头有一颗红痣。
荀泽君看向荀荧,“难道是九尾狐?她有迷惑人类心智的能力,让他做个梦也不是什么难事。”
荀荧不置可否,接着问潘汝林:“然后呢?”
“她给了我一个项链。”潘汝林掏出之前的那根项链,“就是这个。她说这是地狱的宝物,能强化我的催眠术,让那些人自己去死,警察也找不到我头上。”
荀荧接过项链,发现在蓝宝石的背面,刻着青丘的图腾。
潘汝林继续说道:“然后她就开始找目标,找到了就告诉我,可是,我找不到什么理由去接近他们。恰好6月14号的时候,有人送了我几张画展入场券,让我有了接近他们的理由。因为有效期只剩下最后一天,我也顾不了这么多,只能在当天全部完成,时间虽然紧,但进行得很顺利。我假装送券,对那四个目标逐一进行了催眠,第二天就看到新闻说他们自杀了……”
“14号,就是日食前一天……”荀泽君又问道,“既然一天杀了四个人,为什么最后一个要拖到今天?”
潘汝林叹了口气,“就在差一个人的时候,那个女人失踪了,我找不到她,也找不到目标,直到前天,她才重新出现,告诉我最后一个带红痣的人在这家医院。”
“那李金钼和陈烁呢?他们身上没红痣。”荀泽君追问道。
潘汝林楞了一下,“我不知道啊,我杀的四个人都有红痣,那两个明星不是我杀的。”
“那你有送入场券给李金钼吗?”
“没有。”
“难道他是自己买的?根本跟这几个案子无关?”
其中一个警察走过来,对荀泽君说道:“区长,我看过李金钼的入场券,是使用过的票根,而那四个人的都还是未使用的。”
荀荧听完他们说的,仔细分析道:“我们好像一直绕进了误区,认为九尾狐是在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