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地方已经偏离华夏的领土范围,进入了公海。
第二天傍晚,他们遇上了一场海暴。
那场海暴给他们带来不小的影响,幸亏他们船队用的是吨位十足的大型船只,若是换成沈立初他们最初乘坐的那艘用来走私的小铁船,在此等威力强大的暴风雨及海浪的冲击下,船只分崩离析、直接解体也不是不可能。
祝显组织手下去填补船只的破损的部分,剩下的人乐得清闲。
胖子和光头等人闹腾了一会儿,直接以睡觉补充体力。
景亦双手扶住围栏站在甲板最前端,突然问:「我也可以吗」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
声音被海风吹得四散,落在祈洲耳朵里只剩下一个大致的轮廓,他顿了顿,想起早前沈立初的问话,有些好笑地的看向景亦的侧脸。
景亦好半响都没有等到回复,转过头盯着他,瞳仁黝黑黝黑的:「我不可以吗?」
祈洲问:「你想叫我哥?」他脸上的表情很奇怪,却又不像是不悦,似是有些扭曲——更准确地形容,就好比一个人听到了什么被误会的事情,但是又无从着手解释的模样——是瞬间的仲怔,随之而来的是不知所措的着急和僵硬,以及最后在无奈之下的妥协。
景亦听到他的问题,迟疑了一下:「阿洲?」
祈洲似是松了一口气,点点头:「可以的。」
二人站立的位置能够最先目睹前进方向的景象,远处开始出现一个小黑点,船驶近后,才发现那个一片陆地。小岛上树干粗长、树冠窄小,一条条高耸入云的树干密密麻麻地排列着,让哪里的景色看上去都是一个模样。
船继续往前,驶入群岛之中,最开始隐约能看见一些人类建筑物和黑色人种,越往里面深入,就只剩下各种天然的植物,再也看不见一点人类活动的痕迹。
最后船靠边停了下来。
祝显说:「目的地还在前边,船已经不可能过去了,我们必须要自己走了。」
他说的这话其实是有歧义的。
他们一行人带着精良的装备和粮食,登上了左边的岛屿。
空气中弥漫着海水的腥臊味并不强烈,却无孔不入,在船上一直觉得黏黏的皮肤踏上这个岛后变得异常清爽,众人都显得有些愉悦。
作为一个海岛,这里的湿度显然有些过于干燥,沿着海岸线一直往前走,松软而干燥的落叶踩在脚下发出清脆的破裂声,海道越来越狭窄,最后左右两个几乎汇聚成为一体,岛和岛之间的距离仅剩下五米。
在这个狭窄的地方,祝显就让他们下水了。
重新接近河道,不可避免地踩上覆盖在水洼上落叶,滑溜溜的触感让人一时敢以适应。
继续前进的只有三分之二人,往水里放了充气的橡皮艇,用桨划水往前。
他们这才发现,穿过两个岛最狭窄的位置,里面还有一个小岛,被团团围绕在中间。
这个岛屿上还住着一个华人的民族,保留着最原始而传统的宗教文化。
他们居住在木条搭建的金字塔形房屋里,男男女女都穿着着纤维和兽皮制造的衫裤,脸上用彩釉涂抹着奇异的图腾,许多人脖子上还挂有狼牙项链。
叶升凯瞧见了,觉得很是惊奇:「那些都是真的狼牙?海岛这么小的地方居然有狼?」
沈立初瞟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他旁边的轧玉摆出一副严肃的表情,打量了很久,最后点点头,给出一个肯定的答案:「确实是狼牙。」
站在木房子前的都是些青壮年,约有二三十个,众人四处打量了一下,都没瞧见小孩和老人。那些人看着他们的目光并不友善,看起来最壮的两个男人挡在其他人身前,手里拿着长木棍,狭长而上挑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们,似乎在防范他们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其中一个的狼牙项链上还挂了几根海鸟的羽毛。
祝显上前一步,那两个男人手里的木棍一抬,末端笔直地插向祝显的咽喉处,在这里待命的人员马上伸手将祝显往后拖里木棍,他低声说:「这里的人不懂汉字和语言,他们是用肢体动作交流的。」
说完,他就上前一步,用双手比划了很多动作,带着羽毛项链的男人看起来是这些人的领袖,他认真而专注地望着那个前线人员比划手势,然后皱着眉摇摇头,单手举着木棍的中间部分,将木棍横聚在胸前,大踏步向他们这些外来人口步步逼进。
前线人员冷汗都飚了出来,垂落的双手一直在身后挥动,示意所有人继续往后面退,祝显有些不耐烦,那人带头退到他身侧是,祝显抬臂探前,止住他继续后退的动作,冷声道:「不能退!让他带路!」
那个前线人员还是往后退了一步,整个人都得跟筛糠似的,声音颤抖着说:只能按照他们说的做,他们生气了爪子能杀人。
祝显强硬地站在原地:「没有时间了 !」
那个首领见祝显不肯后退,逼进的步伐停了下来,眉头却皱得更紧,最初跟他站在一起的那个看起来更年轻的少年,朝着祝显咧开嘴巴吼了一声,站在前面的人都清楚看见了他嘴里尖利的牙齿。
叶升凯突地往后退了一步。
那完全不是正常人类的牙齿。
那个少年撕牙咧嘴低声咆哮,发出近似野兽的嘶吼声,他忽然往前弯身,双手砰地然后蜷缩在一起然后以惊人的速度伸张肢体,整个人就像青蛙一样弹起跃高,以可怕的姿势扑向站在首领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