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焰星君走了之后,他们几人也起身下山。在路上,五两跟禾苗小声抱怨:“这秦双双总威胁我。”还有些撒娇的意味在里面。“该,谁让你嘴贱。你总挤兑人幽冥神君干嘛。”五两轻轻“哼”了一声。禾苗不理五两,转身问向幽冥神君:“神君,刚才赤焰星君说他还有一个徒弟在书院呢,就是那个跟我一起做饭的柳依。你还记得吗?”幽冥神君点点头,“那一会我们回书院,要找她帮忙吗?秦姐姐不是也能唤醒书院中的人吗?”“话虽如此,但是不知道鬼君的手下还在不在书院内了,要是他们人多,双双一人也应付不来,多一个人帮忙总是好的。所以赤焰兄才将他的徒弟留下。”禾苗点点头,“说的也是。”
众人回到书院之后,连接天上地下的云朵已经消失不见。而在书院埋伏的伽夜和伽勋也消失了。独留书院一众人等躺在地上继续昏睡着。秦双双俯身蹲在地上,将手搭在二狗的脉上,她轻轻的吐出一句气。“双双怎么样?”幽冥神君急切的问道。秦双双冰冷的面庞,流露出一丝微笑,她点点头。众人都松了一口气。“秦姐姐他们什么时候能醒啊?”禾苗紧张的问道。“明后天吧,这个得看个人体质,平时身体好的人有可能今晚便会转醒。”禾苗听罢,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我去看看后院的书生们。你跟我去吗五两?”“走着,走着。”五两头也不回的走了。仿佛有人在后面撵他。
禾苗来到后院,推开书生们的各个房间,发现他们都完好无损的躺在床上,呼吸均匀,睡的很是安详。五两忍不住出声道:“这回你放心了吧。”禾苗点点头。“我还想去看看堂主。”“赤焰星君不是说他的徒弟在守着吗?肯定没事的。”“不行,我不放心。”五两无奈,只得跟随着禾苗一起去看堂主。
禾苗来到堂主的住处,她迫不及待推开房门,“堂主,堂主!柳依?”“姐姐,你们回来了。”禾苗被柳依喊得有些不好意思,“你,你别叫我姐姐了。”“怎么了姐姐?”“你俩指不定谁大呢,你还管她叫姐。”五两见缝插针。“要你多嘴呢。”禾苗怒斥道。“看你笨嘴拙舌的,帮你一把。”“我用不着!”“切,不识好人心。”五两在旁直撅嘴。“你们都知道了?我师傅都告诉你们了?”柳依问道。“嗯,是的。”禾苗边说边走向堂主。“姐姐放心吧,堂主无事,睡的甚是香甜。”禾苗长长吐出一口气:“那我便安心了。”
傍晚时分,书院内的大多数人都已平安转醒。他们全然不知书院发生过什么,大家只当是睡了一觉,觉得浑身舒畅。当书院门房的铁柱和二狗打开书院大门的时候,门外看热闹的百姓一个个惊恐万分,仿佛他们看见的不是人,是“妖魔”,是“鬼怪”。更有胆小怕事的纷纷逃走,嘴里还喊着:“闹鬼啦,闹鬼啦!”铁柱和二狗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什么情况?书院闹鬼了?我的个姥姥,赶紧禀告堂主去!”也不怪城中百姓大惊小怪,要是在白天,他们二人出现倒还好说。这夜黑风高的,白天书院内还闹了那么一出。他二人在这个寂静的胡同里,“嘎吱!”一声打开了大门,一声不响的拿着个灯笼贸然出现在众人面前,大家本就对白天的事情心有余悸。这下可不要吓成失心疯了。有胆子大没有逃走的,你推推我,我推推你谁也不敢上前。这是人群中有一个人出声道:“这不是二狗吗?你是人是鬼啊?”二狗一听有人喊他,将灯笼朝前拿去,照亮了前面的人群。“葛二叔?”“唉,唉,是我。你还记得我?”“您老怎么这么说?我总去你那讨酒吃,也欠你些酒钱,哪里还能不认账呢。”“唉,唉,对对,是二狗没错。他还记得欠我酒钱,是人,是人。”众人一听,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实地。可二狗听出不对了。“葛二叔什么意思?我不是人,难道还是鬼了?”铁柱在旁打趣他说,“你嗜酒如命,可不就是酒鬼。这么叫你也没错。”葛二叔放下心来对着大家伙说:“大伙都散了吧,他们是人,书院也没事了,赶紧回家拾掇拾掇吧。”刚才还三五成群的人,转眼间都散了。看热闹的人是都走了,可二狗和铁柱还是没闹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们二人回到书院后,来到堂主的院子,想禀告堂主刚才发生的事情,被禾苗给拦了下来。“你们找堂主干嘛?堂主身体不舒服,已经歇下了。”可二狗和铁柱还是很懵,不是刚睡醒吗?怎么就天黑了,而且堂主还没睡醒?想归想,二狗不敢耽搁,忙上前跟禾苗说:“是这样的,刚才我们兄弟二人见书院前院和大门口的地上都是树叶和树枝,便想将大门敞开,扫一扫门前的地。打算将院落清扫一番。可是我们哥俩一开门,城中的百姓像怪物一样看着我们。还说我们是鬼。而且我们发现,书院门前的大街上一片狼籍,商户们摆的摊位都四分五裂,锅碗瓢盆散落一地,还有鞋,好几只鞋在街上东一个,西一个。青菜、豆腐、柿子也是散落一地,踩的到处都是。”禾苗当然是知道怎么回事。白天的时候鬼君在书院内搞了那么大阵仗,狂风暴雨,阴风阵阵。天与地连接在一起。是个人谁不怕?趋吉避凶,这是人的本能反应。一个人跑,两个人跑,一传十十传百,谣言如刀子般满城乱飞。被各种人以各种版本描述渲染。官府也没个人出来镇压,任谣言满天飞。酆会城当然要大乱了,而且是大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