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重一时间无话可说了。
向华星这却是以退为进,将决定权转移到了庄重身上。
他作出高姿态,表示会全力配合庄重提出的所有要求,但是如果庄重真的提出什么苛刻的要求,反而成了庄重不磊落了。
庄重看着向华星,半晌,才悠悠道:“其实,我并不完全算是国安的人。我只是一个编外,是招降的。国安方面想到我就会用一下,想不到就不理不睬。所以我并没有什么决定权,我想你不如跟他谈谈。”
庄重手指向榔头。这一手移花接木用的熟练无比,而他话里所说的“用到就使唤,用不到就不理睬”,与其说是国安的写照,还不如说是他自己的写照。
用到国安的身份了,庄重就会大用特用。遇见难题了,庄重就成了编外了。
榔头愣了下,随即无语的瞪了庄重一眼。
不过榔头也明白这时候不能拆庄重的台,不然损失的就是国家利益。
于是清清嗓子,道:“我是此次事件的负责人,向老板如果有什么特别要求可以跟我提。”
向华星哪里能看不出其中的猫腻,但是庄重摆明了态度,向华星也是无可奈何。
他心底其实对国安是很抵触的,毕竟一个是混黑的,一个是走白的。就像条子跟匪徒,天生就是敌人。而且新义安如果真的被招降,恐怕江湖地位会一落千丈,还处处掣肘。
但是如今这情势,又让向华星不得不考虑归降。这次丁炎东差点就让新义安濒临解散的边缘,如果不是庄重救出他,如果不是庄重跟榔头杀死了那个女杀手。恐怕新义安的龙头跟中高层成员已经死光了,胡老二届时就能轻而易举的上位。
即便丁炎东没有得逞,也对新义安造成了难以估量的损失。恐怕消息扩散开后,立马就会引起其他帮会的蠢蠢欲动。
旧伤未愈又添新敌,新义安怕是会从此一蹶不振。
而跟政府部门合作,却是能够最大限度保存实力,也相当于有了靠山。
向华星沉思着,似乎在思考其中的利弊,以便做出一个最佳选择。
而榔头跟庄重对看一眼,庄重悄悄跟榔头使个眼色,榔头会意,接着开口道:“向老板,你可以先提出你的要求,我们会认真考虑的。即便谈不成,你也可以放心,我们不会对新义安动手,更加不会对你做什么。当然,你要想获得我们的庇护,那恐怕也难了……”
榔头这话说的冠冕堂皇,实质上却是在恐吓向华星。我们不会动你不代表别人不会动你,就你现在这模样,别人随便搞两下就能让你的社团陷入解散危机中。到时候可别怪我们不帮你!
向华星显然也知道这一点,抬头看看榔头,问道:“我想知道你们可以给我什么?让我放弃一些东西,总该另外给一些东西补偿吧?”
“很简单,你可以获得我们的友谊。你应该明白这份友谊的重量,不是谁都有机会获得的。如果你不想要的话,我想其他社团一定很乐意要的。”榔头道。
其实榔头还有一句话没说,届时国安选定了新的代理人之后,会对香江旧有的地下秩序进行一次大洗牌,到了那时候,作为目前香江最大组织的新义安,肯定会首当其冲。国安不动向华星,不代表不会让别人不动他。
总之一句话,任何试图跟国家机器对抗的,都不会有好下场。尤其是在华夏。向华星不可能不明白这个道理,他之所以迟迟不答应,只是想提高下价码。
庄重见时机也差不多了,不由劝道:“向生,其中利弊我也就不给你分析了。我只说一句,识时务者为俊杰。这话虽然听着不好听,却是一句千古大实话。易经中有句话,‘随风巽,君子以申命行事’,意思是君子也会看清大势,根据大势所趋往前走。现代这个社会,已经不是打打杀杀能起决定作用的年代了,所有人都在努力漂白。这次机会对于你,对于新义安来说,都是难得的。从朋友的角度讲,我真的希望你能做出正确的决定。”
向华星听罢,若有若无的瞟了庄重一眼,道:“从朋友的角度?”
庄重郑重的点点头:“从朋友的角度。”
“好!我知道你风水相术跟你的武功一样,都是高的离谱。作为一个我可以信赖的朋友,我相信你不会坑我。我可以答应你们的要求,不过我有几点条件。”向华星忽然道。
榔头不由接过话头,问:“什么条件?只要不违反规定,我们都可以答应。”
“第一,我希望保持新义安现有的组织,我不忍心放弃哪怕一个兄弟。”
榔头沉吟一下,马上回答:“这个可以有,第二呢?”
“第二,我会主动约束手下不制造大案、要案,但是你们也需要给新义安提供保护,万一有其他人挑衅,我可难保不发生什么暴力事件。”向华星伸出两个手指,接着道。
“这个是理所应当的。”庄重点点头,示意榔头可以答应。
见两个条件都答应了,向华星才不紧不慢提出第三个条件,也是他最为看重的一个条件:“我要有充分的决策自由,我不想,也不会做你们的傀儡。遇见事情我们可以商量,但是不能命令我。我对我们之间关系的定位是合作者,而不是上下级。怎么样,这个你们能够答应吗?”
话说完,向华星就紧紧盯住了庄重跟榔头。说实话这个条件听起来没什么,其实已经很过分了。这相当于新义安只归降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