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天若嗤嗤的笑起来:“爷才不认为爷是送羊入狼口,谁也不是生来就残忍的,越是懦弱的人,反弹起来的力量越大,爷是在历练你,百炼成钢,一旦你变得强大,你将无往而不胜!你瞧,爷不是把你历练出来了吗?现在,爷送入相府的,不是羊羔,是猎豹,母的!”
“不要再为自己残忍寻找借口!”沈千寻轻哧,“罢了,我不想跟一只狼谈同情心!夜深了,我要歇下了,三殿下请自便!”
她摆出送客的架势,龙天若邪邪一笑,吊儿郎当往外走,临到门边,却又倒回头来,挤眉弄眼道:“衣柜里爷给你准备了一顿丰盛的晚餐,好好享用!听你的小肚子老是咕噜咕噜响,爷心疼着呢!”
他又是一阵轻浮浪笑,转瞬间人已飞纵而去。
沈千寻叹口气,打开衣柜,果然见到一个食盒,打开来,竟还热气腾腾的,香气扑鼻,勾得人食指大动。
她这才想起,自己这具肉身,自清晨起到现在,便没进过一滴水一粒饭,刚才只顾忙活,还不觉得,现在简直饿得不行。
她埋头大吃,直将食盒吃得底朝天,粒米不剩,这才满足的叹了口气。
三皇子府,阿呆呆呆的看着对着一桌美食狼吞虎咽的主子,讷讷道:“爷,不是送了一只食盒给你?怎么还饿成这个样子?”
龙天若头也不抬的回:“被只母豹子半道给抢了!”
“母豹子?”阿呆顿时来了精神,“爷在哪里遇到的?待小的去剥了她的皮,给爷做个豹纹坎肩!”
“坎肩?”龙天若哈哈大笑,含糊不清的叫,“这主意妙极!不过,这种有趣的事儿,爷怎么舍得让你动手?你瞧着!等爷差使完那母豹子,就把她剥皮抽筋做坎肩!那油光水滑的皮子啊,爷甚是喜欢……”
夜深人静,沈千寻躺下来,大睁着眼,对着窗外暗淡的天光发呆。
这一夜,注定无眠。
当然,无眠的人,不止她一个。
奢华精美的卧房中,龙云雁扯着沈庆唠叨不休,无非是怪他无能,连个十来岁的丫头都对付不了,那涂着红色丹蔻的指尖差一点儿就戳到了沈庆光溜溜的脑门上。
沈庆被她又骂又吵,十分难堪,却不敢发作,只讷讷的小声解释:“你也看到了,这事儿都把皇上和朝中官员惊动了,我能怎么着?”
“我管那么多?”龙云雁恨声道:“好,你无能,就由我来想办法!她不是想给她娘风光大葬吗?哼,等着,我会把她和娘一起埋葬,永世不得超生!”
“使不得啊,夫人!”沈庆急急道:“皇上已对碧儿的事起疑,我们现在得夹紧尾巴,静等这阵风过去,万不可再冲动行事,惹下祸端啊!”
“就是因为碧儿,我才不得不除掉她!”龙云雁咬牙道:“这贱人似是突然神灵附体一般,她多活一天,碧儿便危险一天。”
沈庆颓然无语,半晌,烦躁道:“我早就告诫过你,凡事不可做得太过!宛真母女生就懦弱,又是将死的人了,你干嘛非得跟她争那一口气?这正室的名在她头上,这沈家里里外外,还不都是你的吗,你非得将她们逼到绝境。”
龙云雁倏地站起,尖声叫:“沈庆,你别忘了,若没有我娘家,你一个贫寒学子,如何能有今日?我嫁给你,一不图钱二不图势,就图着来受你那个病婆子贱女儿的气吗?”
“好了!”沈庆被她骂得着了恼,也腾地站了起来,“左右我从来也不曾管得住你,你就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