菡萏院里闹的厉害,戴夫人都恨不得有掐死戴迎娇缝了所有下人婆子的嘴的冲动。张妈妈将所有无关人员都赶出了院子,只留了戴迎娇和席联靑,以及秋瑾。
“到底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她坐在上首,气的脸都青了。
本来好好的是商议戴迎婷的亲事,哪晓得后脚就传来戴迎娇和席联靑的丑事,这叫她戴家的脸面往哪儿放?
秋瑾低着头,一副委屈的样子说道:“小姐说身子不舒服,想要洗澡,于是奴婢就在外头守着,不想他……他硬闯了过来,还说……还是是小姐叫他过来的……”她虽声如蚊蝇,但是该说的还是一句不落的说了个清楚,而且,说完后看向席联靑的目光,还带着惧怕。
跪在地上的戴迎娇,哭的几乎不能自己。
“真是一派胡言!”当即席联靑就不干了,“吾乃生员,怎会做这等龌蹉之事!”他花了三十多年读书考试,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入仕当官,又岂能让这些人侮辱自己,断了前程,且不说有没有这回事,那也是不能叫人捉了把柄的。
他说道:“我是第一次进你家门,没有人指路,有怎能就到这内院来了?还直接就来了小姐闺房?这不是胡扯吗?”
话音刚落,戴夫人就道:“照你这样说,倒是我女儿污蔑的你了?你真是……我且问你,一个女子最重要的是什么?是名节!她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又岂会拿自己的名节开玩笑?要不是你强闯,又怎会被你看了去?”后面的话她也说不下去了,但不管怎么说都是戴迎娇吃亏了,她这个当娘的,又怎能不为其找个场子?
正当这时,戴成瑞匆匆赶了过来,他一进屋,脸上明显的没了先头的喜庆,取而代之的是怒气。戴成瑞虽是商人,但因继承了其祖父的高大身材,生的又魁梧,往那一站,自诩高人一等的读书人席联靑就跟个弱鸡似得了。
戴成瑞三两步就进了屋,站定在三人中间,目光在席联靑和戴迎娇两人身上看来看去,看的席联靑直发毛。
“你要干什么?”他被盯的久了,在戴成瑞魁梧身材的压力下,有了惧怕,不由的往后退了一步。
他在席家虽不是家主,但因其三十多岁就成了生员,加上嫡子身份,就算胆小怯弱了些,却是没人敢这么待他的,自然一下就慌了神,见戴成瑞不为所动,便又加了一句:“吾乃生员,你怎敢对我不敬!”
却不想,突然间‘啪’的一声,戴成瑞一巴掌摔在了戴迎娇的脸上,喝道:“逆子!”
戴迎娇被这一巴掌扇倒在地,待爬起来时,嘴角已有了淤青和血渍。
席联靑被这一下吓懵了,不自觉的连呼吸都滞了一滞。
却听戴成瑞道:“席公子,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了,传出去不仅对我戴家还是对公子的前程都有影响,那不如我们亲上加亲好了,你意下如何?”这意思再明白不过了,那就是要把戴迎娇嫁给他,这也是目前为止最好的办法了。
戴夫人听了,却是不同意这个法子的,在后面一直拽丈夫的衣摆,但是戴成瑞却是根本不理她,于是便道:“我不同意!”
戴成瑞和席联靑都向她看了过来,就连戴迎娇都停止了哭泣。
她本来是想将席茗引过来的,然后让席茗看了自己的身子,这样她就不得不嫁给席茗,而戴迎婷因为幽会外男,定然会毁了这么门。她打的算盘好,但是计划赶不上变化,秋瑾没见过席茗,竟把席联靑认做了他,带来了菡萏院,然后发生了现在这样的事。
本来她还想着如何了了这件事,不至于将自己的名声毁了,却不想父亲竟然会做出这样的决定,而母亲却反对这个法子。
“公子将来是要做大官的,现在又是秀才,我们只是小小的商户,实在是高攀不起。”戴夫人说道,一面上前将戴迎娇扶了起来,“而且,我们刚刚已经商定了迎婷和席茗的婚事,若是现在又商议公子和迎娇的婚事,实在是不妥当。”
她找了这么些理由,其实只为了一点而已——她看不上这个自视高人一等又毫无担当的席联靑。
但是这话她却是不能当场说,只能等席联靑走了再和丈夫细说。
可是,戴夫人还是小看了席联靑,也不知道是不高兴戴夫人说的这番话,还是真的向负责任,以或是看上了戴迎娇的相貌。他当即上前一步道:“夫人这话就不对了,既然小姐被在下看到了,虽然是无意的,但是在下也是要负这个责,再说,小姐美貌,入我席家门庭,并不会辱没了她。”
戴夫人听了这话,更是恨的牙痒痒,这厮这般瞧不起自己商户身份,迎娇过去岂能有好日子过?更何况这人已有三十多了,家里必定有妻室,难道叫迎娇过去做小吗?
戴夫人越想越气,她就算是将迎娇嫁的远远的,也不会嫁个这个的人,当即便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是一辈子的大事,我和他父亲要好好商议一下才行。”说罢便一伸手,“席公子请。”
从小到大衣食无忧,家世又好的席联靑还没受过这得待遇呢,他自然也听出了戴夫人看不上自己的意思,脸色变的铁青,甚至是拿手指了指戴夫人和戴成瑞,“你们真是好样的!”说完才一甩袖子走了。
戴夫人自然又被气的不轻。
她拍了拍桌子,说道:“看看,都是你干的好事!”
自己女儿是什么德性她自然最是了解,但这话又不好说出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