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魏四再次来到海波寺,见到气派非凡的小三。一身锦衣长袍尚在其次,关键是他背手挺胸,目光向下聛睨的神态,让人不觉仰止,也有些滑稽。
“魏四哥我来接待,你们地吩咐伙计。
“是,少主人。”伙计识趣离开。
如果说上次遇见小三,他是穿着锦衣的土包子,那这次他的举止已高于他的穿着。魏四笑着道:“大变样哪!”
在魏四面前,无论是语气神态,小三也与从前大不一样,“哪里哪里,我干爹死了,这里都是我的。魏四哥,以后你来,全免。”
同样的三个字“魏四哥”,为何听起来有些陌生呢?魏四笑了笑,未接话。
“还有他的宅子他的一切都是我的。”小三继续炫耀。然后跟着问道:“魏四哥,你之前说过只要我在京城混出个样子,就可以娶秀莲,现在可以了吧?”
魏四望着他问:“你就没想过回肃宁看看蛋蛋和孩子吗?或者把他们接过来和你一起享福?”
小三确实没想过,“男子汉大丈夫,被老婆孩子拌着,如何做大事?魏四哥,你不是也把嫂子和秀秀卖了吗?”
第一次被小三的话呛着,魏四楞那哑口无言。
“哼,让秀莲跟着费千金那个阉人,怎能比跟我快活。”小三不屑地道。
“你哥我也是阉人!”魏四终于按捺不住,怒道。
小三吓得不敢再说话。
“魏四,呵呵,咱们又见面了。”黄胖子晃悠悠地笑着走入。
“黄兄,你怎么会在这?”魏四装作很是惊讶。
黄胖子不急着回答,先坐下喝口茶,“呵呵,都是肃宁老乡,这海波寺是小三,我为何不能在这。”
魏四笑着打哈哈,“当然能。我只以为黄兄已回肃宁了,没想到未走。”
“急着回肃宁作甚。”黄胖子低头嘟囔道。
“黄胖子现在是我马府的大管家。”小三得意地道。
黄胖子随即点头附和,“是啊,是啊,我是这马府的管家。”
“这么说黄兄一直没离开过京城啊?那一定听说过前些日子皇城西北赌场杀人劫财之事。”魏四面带笑容道,“听闻歹徒身躯肥胖,黄兄不要因此被误抓哦。”
“不是我,不是我。”黄胖子慌忙摆手,“我哪有那本领。”
魏四“呵呵”笑道:“黄兄可是堂主,那本领岂能一般。”
对于知根知底的魏四,黄胖子知道这种解释打消不了他的疑虑,指着小三道:“不信你问小三,我在这已有半年。”
小三愣了下,道:“是啊,黄管家在我这都半年多,一直在我身边没离开过。”
“呵呵,我也只是开个玩笑,瞧黄兄您急的。”魏四笑道。
“呵呵。”黄胖子和小三跟着很尴尬地笑着。
魏四收起笑容,叹道:“听说那贼人逃走时被人看见,已画了像。我在锦衣卫有几个朋友,听他们说锦衣卫一直在暗暗追捕此人。黄兄,你的身形与那人相似,万要小心,不要被误抓。”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俺不怕。”黄胖子嗓门响亮,以掩饰内心的惶恐。
“也是,也是,黄兄又没做什么,是魏四多余担心。”魏四笑道。
黄胖子一个多月前突然来到海波寺,在小三面前诉说自己无处可去,请求收留。小三想想在肃宁时黄胖子的耻高气扬,现在却是这副可怜相,便答应下来。
当黄胖子得知马谦病在京郊宅子时,劝小三不要等待,以防生变。二人合计在马谦的药中下毒,毒死他。马谦不爱女色,宫里从无“菜户”,宫外也无相好,于是他唯一的义子小三顺理成章地接收了他全部家产。
难道他有什么事瞒着我?在黄胖子说半年前就到了这后,小三狐疑地望着他。
魏四已站起告辞,“小三,有黄兄帮你,我也放心很多。以后我会常来的。”
“放心,有我在呢。”黄胖子一拍全是肥肉的胸脯。
魏四一走,小三就问黄胖子,“黄管家,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没有我哪有你的今天,还真以为自己是我的主人了啊。黄胖子盯着小三,“小三,你给我听好了。我帮你是因为你收留我,我的事你少管。”说完扬长而去。
“你,你……”小三指着他的背影,一句话也说不出。
听了我说的话,黄胖子近期必然不敢动那些银子,我应该早些下手。想到这,直向杨府。
魏四毫不隐瞒地说了赌场杀人劫财之事,并说出歹徒相貌,把杨守勤夫妇惊呆。
这么说,二叔他就是那歹徒。这么说,我们是窝藏赃银的帮凶。这么说……
“不用惊慌,很好解决。”一路上,魏四已想好主意。
这次也是“黑吃黑”,不过方便很多,因为这边是自己人。魏四把主意说了一遍,夫妻俩怀疑地问:“真能成?”
魏四笑道:“保管无事。你们报案时别提那五箱银子,只说金银首饰之类便可。”
“二叔回来取银子时如何解释呢?”马翠云问。
“便说银子被贼人劫走。”魏四仍带着笑,很是自信。
杨守勤又耍书生脾气,“不妥,明知违法而为之,实在有违君子之道。我拿着银子到衙门自首,一切听候处置便是。”
马翠云怨恨地瞪着他:“那我们都要入狱,孩子怎么办?”他俩的孩子已有两岁。
“道可道,非常道。”魏四解释道,“任何事物都不是一尘不变的。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