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魏四冷笑一声,“大人可记得魏四在广宁挨了何人板子?”
“刘铤刘大刀哪。”
“我就去他那。”魏四早有主意。
杨镐慌忙阻拦,“那哪能成,你去了岂不被他欺辱。”
魏四站起,“他敢。我有皇上圣旨,未犯军规,怎会任他欺辱。杨大人,我去他那可以监视他的一举一动,最好不过。”
最好不过,呵呵。最好刘铤把你收拾了,你们两个烫手山芋斗个你死我活,我乐得在旁看笑话呢。“只是……就怕……万一……”
“大人放心,我会留下自愿去那的证据,大人在皇上那也好交代。”魏四从怀中拿出请愿书。他早有准备。
“呵呵,好,好。”杨镐爽快答应。
回到北苑,魏四对尤三妹说了自己的事,问她有何打算。
军队里可都是男人,尤三妹犹豫不决。
“呵呵,我看你还是回京的好。”魏四笑道。
三妹望着他,带着担忧,“那你在辽东可就一人了。”
魏四大笑,“哈哈,怎是一人呢。可别忘了刘铤和张铨都是我的朋友。你放心回京吧,年前不要回来。”
“那年后呢?”三妹感觉他话中有话。
“那时你一定要回来,一定要给我带至少八百人来。”
三妹一惊,眼睛眨巴着,十分迷人。“什么八百人啊?”
魏四笑着解释,“你忘了皇上给我封的什么?净军指挥使。现在我是光杆司令一个,怎么能成呢。所以你回京的工作还是很艰巨的,要给我组织出一个净军队伍。”
“我哪有那本事。”尤三妹突然想笑。这个魏四有时也很可爱的嘛。
“放心好了,我会告诉你去找哪些人,怎么做,一切都会很顺利的。”
关外的冬天总是来得很早,两人围着火炉一宿未睡,聊了很多很多。魏四偶尔会捎带讲两句笑话,把三妹逗得直乐。
不论什么时候,他似乎都不会害怕,象山一样稳当。不论何种处境,他似乎总能从容面对,象天空一样坦然。他是奇人。回京途中尤三妹的脑海里尽是魏四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她时而因此而怨,又因此而羞。
三十年前,大明修筑宽甸六堡,众多百姓应召而来,开荒辟地,建立起繁荣的家园。而李成梁却无耻地放弃,强行迁移,将这里拱手相让给努尔哈赤。
当金军主动退出后,这里荒芜萧条,在寒风中战栗。
魏四的到来让刘铤欣喜万分,在破旧的府第中招待他。在这座荒废的城中,只有他的一千多亲兵和其余各地派遣来的兵马约四千,所以不用遮遮掩掩。
“此处前无险隘,后却是高地,易攻难守,是绝城。”魏四笑着一阵见血地指出。
刘铤一拍桌子,“杨镐那个兔崽子,就是要把我逼入绝路。”然后向外大喊问道:“招孙回来没?快些准备上好伙食,我要好好招待魏老弟。”
门外亲兵答道:“还未回。”
“这……”魏四疑惑问道。
刘铤摇摇头,“此处无粮,而下放的军粮总是一拖再拖。招孙今晨带人出去打猎,看看能否弄些野味。”
“父亲,我回来了!”进来手提野兔野鸡等野物的刘招孙,在广宁送魏四回驿站那位年轻将领。
“哈哈,回来得正好,快些烧起来,今日为父要与魏四痛饮。”刘铤爽朗大笑。
刘招孙一望魏四,认出,“父亲,他不是那个烂阉人吗?”说完手指魏四,“你来此作甚!”
“来当刘将军手下的兵。”魏四微笑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