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区一间密室,梁用洗漱过后穿戴一新,从张自强手里接过一本护照以及一个破旧的钱包,里面有十几张皱巴巴的钞票,原本身上的一切证件都被张自强暂时保管,从这一刻起他就有了一个新身份,化名陈龙,是一名常年漂泊海上的海员,萧凌则是他的女友,这次一起乘船去东洋旅游。
梁用看护照上那撇小胡子,竟然有似曾相识的感觉,这怎么跟自己化妆进赌场的形象一模一样。
“哈哈,眼熟吧,我看你那天形象不错拍下來的,顺便就做到这上面,”张自强得意的说。
“这撇胡子是贴上去的,”梁用苦笑。
“所以说从现在开始你不能再刮胡子,等到了东洋胡须也就有这么长了,”张自强坏笑。
好吧,化妆就化妆,梁用摇头接受这个现实,但是转眼又叫起來,将钱包伸到张自强面前说:“你这什么意思,就这么几张钞票,哪够用,总不能让我贴钱为你办事,”
“不少啊,你看这可是一万元一张的大钞,整整十万元,足够你们用半个月,再说來去都是坐船不用花钱,”张自强好声解释说,但眼中那一丝狡诈还是让梁用心里慌慌的,暗自后悔,刚才怎么沒藏点钱进桃花扇里,到时万一不够也可以应急。
好不容易跟萧凌去国外玩一趟,却缺钱多沒意思。
在军区里并沒等多久,几个小时后梁用便乘坐一架军用运输机向东飞去,黎明时分他们到达沿海一处隐秘的基地,立即乘坐快艇向大海深处进发,护送梁用的两个军人都是一身便装,头上罩着黑色头套,跟梁用话都不说一句。
枯燥的在海上航行两个小时,才看到前面出现一点亮光,继续行驶了十分钟后,才看到海面上停泊着一艘破旧的万吨级货轮,此时只有船头船尾亮着两盏警示灯。
快艇减速缓缓的停在货轮侧舷,梁用看到一架软梯已经垂下來,顺着软梯往上爬,他刚刚爬上软梯,快艇便启动掉头离开,扶都不帮他扶一下软梯,梁用的身体顿时随着软梯摇摆起來,差点手一松掉进大海了。
我擦,这什么服务态度,我要上315投诉你们,一点都不敬业,要不是俺小梁功夫深,这几十米高的甲板肯定爬不上去。
梁用艰难的爬上软梯,就看到一个黑瘦男人对他呲着两排大黄牙笑道:“欢迎陈先生上船,祝你旅途愉快,”
这还像句人话,梁用冲他点点头,一抹脸上的海水,正要往后面走。
“陈先生等一等,请帮我将软梯拉上來,”大黄牙猥琐的说。
“……”梁用无语,心说我可是旅客,但人家既然请求帮忙,那就帮帮他吧。
“陈先生,这段时间你公开的身份是这艘江海号货轮的海员,但是你可以不用干活,平时住在休息仓里就行,只有货轮接受检查时,你才需要假装海员做事,”大黄牙一边拉软梯一边解释说。
“行,”梁用点头,心说这还不错。
大黄牙将他带來底层,打开一扇舱门,梁用便闻到刺鼻的怪味,灯光从里面传出來,便发现这是一间不足十平米的船舱,靠墙一张上下两层的架子床,床边一个铁制的柜子,上面空荡荡的,整间船舱就这些摆设,连个窗户都沒有,只有舱门上有一个可以打开的通风孔。
梁用一看床上的被褥,霉迹斑斑带着浓重的臊臭味,天知道多少年沒清洗过。
“陈先生,今后一个月你就在这里暂住,洗漱间从这里出去拐弯就是……”大黄牙介绍一阵后,就要转身离开。
梁用一把拉住他说:“你这环境也太差了,有新被褥吗,给我换两床,还有我同伴什么时候到,”
“嘿嘿,你同伴应该快到了,她过來我就领她过來,只是船上条件艰苦,新被褥虽然有,但是要花钱购买……”大黄牙狡猾地说。
“多少钱,”梁用无奈说道,心里暗自将张自强骂几百遍,让我执行任务就住这样的地方。
大黄牙竖起一根手指。
“一百元一床,”梁用惊呼,他娘的真贵。
“嘿嘿,一千元一床,沒办法,海上购买东西不方便,所以要贵一点,”大黄牙呲牙一笑。
“算了,给我两床,另外拿根拖把过來,我要将这里清扫一下,“梁用从钱包里拿出一张万元大钞递给他吩咐,心想等他找八千回來。
大黄牙站着沒动,坏笑说:“一千元是华夏币,用外币就得一万元,你这东洋外币不值钱,这只够买一床,”
“什么,这么贵,你打劫啊,一床被褥一万元,他们送我上船应该付过钱,”梁用终于忍不住大叫起來。
“嘿嘿,他们是付过钱,但那只是基本费用,不包含特殊费用,沒办法,我们生意也难做,”大黄牙奸笑,要不是看在送梁用上船那些人势力不小,他才不会对梁用这么客气。
偷渡客上了他们的船哪个不是被锁在最底层的封闭船舱里,几十上百人共同住在一起,能给梁用准备单独的船舱已经算是总统级别的享受。
梁用无奈又递给他一张万元大钞,这时候才发现,10万元并不是很值钱,买几床被褥可能就消耗一空,对去东洋的前景感觉暗淡起來。
收钱后,大黄牙的行动倒是挺快,不一会儿就拿來新的被褥还有拖把抹布水桶,那两床旧被褥也沒丢夹在腋下带走,一副很金贵的吝啬相。
梁用开始忙活起來,用水桶打來水,虽然是海水,但将船舱里擦洗一番,那股刺鼻的味道还是淡了很多,然后是拖把拖地,连墙壁也不放过,梁用是干得满头大汗,为了有个舒适的环境迎接萧凌,他只能卖力的干活。
忙活个把小时,船舱看起來焕然一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