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先别说这事儿,晚上咱俩轮流看着大侄子,我可我我哥唯一的血脉,千万不能让他出什么事儿。”
我堂叔对我真的很爱护,比对他自己的亲生孩子都爱护。不只是在这个时候,在我长大之后也是一样。
至于外面的事情我堂叔根本不管,就算他想管也管不了。一夜无话,第二天早上我堂叔起来之后就直奔关我父亲的地方,他感觉这事情应该告诉我父亲。
因为我爷爷是地主,而我父亲又始终都不肯承认自己是走资派,所以他就一直都被关着。
之前我父亲是被关在牛棚的,我母亲去世的时候他伤心过度,吐了几大口血。当时孙德胜是不准我父亲出牛棚的,幸好村长给我爸说情,把他送进了县里的医院,要不然那个时候我父亲可能就跟着我母亲一块去了。
我堂叔刚出大门就看到村长急急忙忙的朝他家这走,看到我堂叔之后村长立刻就叫住他,问道:
“虎子,到底出什么事儿了,村里人都传你嫂子回来了,是不是真的?”
村长叫孙大富,马上快六十岁了。他从二十多岁就在大湾村当村长,威望很高,村支书的职务也是他兼着的。
本来文化大运动跟农村的关系不是很大,但大湾村却是有我爷爷这个地主,县乡的文革会都来针对我爷爷。
我爷爷是老来得子,快五十了才有我父亲,他的身体本来就不是太好,哪能经得住折腾,大运动的第一年就去世了。
我奶奶随后也跟着去了,留下我父亲一个孤儿。要不是老村长照顾我父亲,我父亲也得随二老而去,老村长是我们家的恩人。
“村长,是这么回事儿。”
对于老村长我堂叔不敢有一丝的隐瞒,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了一遍。老村长听完之后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
“造孽,真是造孽呀,没想到那个孙德胜居然这么过分,也难怪他有如此报应。”
见我堂叔不解,老村长接着说道:“在咱们村插队的那些知青昨晚死了两个,疯了两个,孙德胜也死了。”
孙德胜是个人渣,他死我堂叔丝毫不会为他难过。至于另外几个知青,如果不是他们做了不该做的事儿,那也不会是这个结果。
有的时候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但有的时候你真就不能低头,一时的低头换来的可能是你根本就承受不了的结果,那几个知青就是如此。
“虎子,你和大龙都是我看着长大的,大龙受了多少苦我也知道,但事情不能再发展下去了,要不然咱们村就得血流成河,所以我想……。”
下面的话老村长没说,但我堂叔也基本明白他的意思了,他是想让我堂叔去劝劝我母亲。
但这种事情又哪里是能劝的了的,如果不是孙德胜几人做的太过分,那他们也不会丧命了。
“唉”。
老村长也知道这事情不是劝的事儿,说完之后也叹了口气。看到老村长的表情我堂叔心里一紧,暗想自己没准真能劝劝嫂子。
那些毁坏她身体的家伙固然该死,但也不能全都弄死。一晚上的时间就死了三个疯了两个,要是事情再发展下去那还得死不少人。
大湾村插队的知青有三十多个,操蛋的毕竟是少数。就在我堂叔想要说自己去劝劝嫂子
的时候,我堂婶儿抱着我急急忙忙从屋子里跑了出来,见我堂叔站在大门口立刻就对他喊道: “虎子,你快看看着孩子是咋的了?”
说着我堂婶儿就抱着我走到我堂叔的面前,而我堂婶儿一靠近我堂叔,堂叔忍不住便打了个冷战,连一边的老村长也是如此。
“虎子,孩子身上冰的吓人,你快看看。”
此时的我脸色发青,浑身冰凉,两只小拳头死死的攥着,两只小脚也不停的踢着,好像是在挣扎一样。
我堂叔堂婶儿根本就不知道我为啥会变成这样,急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老村长毕竟活的年头多,见识也广。
眉头紧皱,老村长开口说道:“虎子,这孩子周身都阴冷阴冷的,是不是被啥给缠上了呀?”
东北的天气虽然寒冷,但却是那种干冷,而不是阴冷。村长的话让我堂叔一惊,心说这大白天的怎么可能有东西会缠上我。
抬头一看,我堂叔才发现今天根本就没有太阳,周围也是阴风阵阵。 嫂索最后一个风水师
忍不住又打了个冷战,我堂叔看着老村长,问道:“叔,要是这孩子真被啥东西给缠上了可咋办,这阵八爷也没在村里呀。”
八爷昨天晚上就走了,到现在也不见人影。我堂叔和堂婶儿急的在原地一个劲儿的打转,但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赶紧弄点纸钱去灶坑口烧了,再拜拜灶君,看看管不管用。”
这是东北的老传统,家里要是有人得了什么歪病,那就到灶坑口烧点纸钱,再拜拜灶君。
纸钱是烧给可能冲撞到的东西,而拜灶君是烧纸钱不管用的情况下才拜的。灶君虽然是小神,但毕竟有神位在身。
要是冲撞到的东西只是普通的东西,拜灶君灶君没准就帮着给解决了。
如果这两种办法都不管用,那就得找有道行的道士或者和尚的。不过有道行的道士和尚哪里那么好遇,所以这个时候只能把希望寄托在烧纸钱和拜灶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