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微凉,月光微凉,树影斑驳处,透露着一股无与言说的凄凉,这个孤寂的夜晚注定了此夜无眠。
谁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北苑里上上下下的人都忙碌着。熬药的熬药,打水的打水,抱柴的抱柴,所有的人把希望都寄托在汇贤居里的那个人身上,却没有人知道他人在哪里?
黄昏前,钟离浩抱着身体虚弱的宁可儿来到了北苑的汇贤居,自己也因为思虑过度,导致毒性发作而晕倒在了北苑的药厅里。一时间所有的人都乱了,不但九公子和钟离浩公子躺在床上,就连来看望九公子的三皇子和四皇子也躺在床上,还有那个被黄浦灿一度看做帮手的宁可儿也昏迷不醒,现在就连一直都在他们视线中的钟离公子也病倒了。
整个将军府陷入前所未有的慌乱和不安。
而此时,黄埔灿在吩咐完寻药的众人后,也离开了人们的视线,除了白天传给仆人的药方,就再也没有留下什么来。
寂静的九公子府在欣郡主和梅子石,朱管家的强力支撑下,漆黑如墨的天空在时间的推移下,慢慢的褪去了漆黑的夜幕,转而被一片片鱼肚白代替,一轮红日在遥远的东方冉冉升起。这令人恐慌的一夜终于过去了,这在生死线上至关重要的一夜也飞速的流逝了。
在这个充满矛盾的时刻,是喜是忧,又有谁可以道的明呢?新的一天带来的会是希望,还是又一次的失望呢?谁也无从知晓,他们要做的和能做的只有忙碌,只有等待。
“皇上驾到”
在所有人的人陷入迷茫不自知的时候,一个尖细的声音打断了他们忙碌机械的动作和恍然飘荡的思维。
一个身着紫苏金瑞长袍的男子缓缓步入了汇贤居,苏瑾刺绣金丝滚边的长靴落在了一众惊慌失措的下人面前。
“参见吾皇圣尊,祝吾皇千秋万代,福寿安康。”众人战战兢兢的声音打破了空气中的寂静和荒凉。
“万公公,传御医。”厚重的声线划破沉闷的空气,给一众失去重心的仆人带来了希望。
“都起来吧。”
“梅子石不知吾皇驾到,有失远迎,望皇上赎罪。”早上,梅子石觉得心慌,就自顾自的去山上采药,这不,刚进门就看到一抹金黄色的身影,他慌忙的放下背上的竹篓跪下请罪。
“起来吧,你且放下东西陪我去看看痕儿的伤势。”
皇上看着一脸惊慌的梅子石,缓缓的摆了摆手。
“是,皇上。”
梅子石带着皇帝一行人离开了北苑的汇贤居,前往九公子的东厢房。
东厢房内,欣郡主正端着一碗自己刚刚煮好的银耳莲子汤,轻手轻脚的把兰花瓷碗放在九公子的床头。这距九公子上一次醒来已经有三天时间了,虽然他会时不时的说胡话,但是眼睛眨也不眨一下,欣郡主在旁边急的直绞手帕,可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皇上到。”细长的声音在东厢院响起,欣郡主等人连忙出去接驾。
“恭迎吾皇,吾皇千秋万代 ,福寿安康。”
“免礼吧。”皇上说着扶起欣郡主,“万公公,赶紧把碧莲丹给痕儿服下。”
“是,陛下。”说罢,一个穿着红棕色服饰的人从袖口中拿出一个精小玲珑的瓶子,递给身旁服侍的婢女,示意她给九公子服药。
“梅子石代替公子和全将军府众人叩谢陛下隆恩。”梅子石看到婢女喂九公子吃药,立马跪下谢恩。
“起来吧,痕儿是寡人嫡亲姐姐唯一的亲生骨肉,寡人怎可置之不理呢?”皇上说着边拉着欣郡主坐在了九公子的床头上,“欣儿啊,长大了,懂得照顾哥哥了。”
“皇叔叔,您快别夸我了,欣儿都十六岁了,”心欣郡主娇羞的把脑袋转向一边,“都快要嫁人了,怎么还会那么不懂事嘛?”
“啊,哈哈,真是时间不等人啊,小欣儿都快要嫁人了,你父王那个老顽固怎么没和寡人提起过。”皇上调换了一下坐姿,拉着欣郡主的手继续说道,“来快和寡人说说,欣儿想做谁的新娘啊,寡人为你做媒,保证我们欣儿做个快乐幸福的小新娘。”
“皇叔叔,您,您这叫欣儿怎么说出口吗?人家还是一个小姑娘。”欣郡主别扭的再次别过脸去。
“回皇上的话,我家郡主想嫁给床上的人,这不才每天没日没夜的照顾嘛。”欣郡主身边的丫鬟熙儿向皇上福了福,快言快语地说道。
“好你个死妮子,是我对你太好了是吧,你竟然敢这么没大没小的埋汰我,看我回去不好好收拾收拾你。”欣郡主红着脸斥责到。
“郡主,您就别说了,脸都红了,还不让奴婢说实话。”说罢,熙儿跑到皇上的一侧,拿手按着嘴笑。
“痕儿呀,你们两个从小一起长大,脾气秉性都比较了解,依寡人看,成,等痕儿伤势痊愈,寡人就昭告天下。怎么样?”
“欣儿,欣儿全凭皇叔叔做主。”欣郡主羞怯的说。她略施粉黛的面庞因为害羞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红晕,看上去特别的美,就仿佛漫天夕阳下的仙子,美的倾国倾城。
“哈哈,欣儿害羞了,真是长大了啊。”皇上看着喜上眉梢的欣郡主,笑得更加开心了。
此时还在昏迷中的九公子,总感觉有人在耳旁呼唤他。那个声音很柔、很脆,虽不像记忆中母亲的声音,可却也听着很急切,很真诚,那个声音令他不由自主的想去追寻,去跟随。他能感觉到那个声音离他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