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宁决抱住了身旁栏杆,惊恐地望着那人。不多时,那人举了起手中的长剑,那长剑在夜空之中发出了隐隐的绿光。只一剑,船体便不再晃动了,而是瞬间断裂开来。有好些人落到了水里。宁决抱着一块大木板才没有落水。
他慢慢地在木板上站了起来,抽出了腰间的佩剑,直直地望着端木舒。端木舒没有动作。因为此时,宁越人不知从哪里窜了出来。他将船划到了宁决的近前,朝宁决扬了扬下巴。宁决一蹬脚上了他的小船。
两人站在小船上,小船没有摇晃,而是顺着水波慢慢地在水里打着旋儿。这两人身上都有些功夫。
“老东西,你还有点儿骨气!”
“少废话!”
就这样两人在小船之上你来我往地缠斗了起来。
二人功夫虽差,但都是玩命的打法。也无人上前去帮哪一方,就这样看着他二人水上厮杀。终究是宁决老来势弱。没多久,宁越人提着他的头颅走下了船。他就那样在水上走着,一路走到了宁胤人的棺椁前。他将宁决的头放在了棺椁之上。
此时,没有人作声。但是这样的情形众人也都明白。宁决已死,一颗大树已经倒下。居然就这样一击而倒。那乘风而来的年轻人难道是宁越人招来的水妖。他真的是水妖生的么?
就在这时,大臣的队伍中有一人走了出来。他手里捧着一个盒子。打开了盒子,众人都“呀”了一声。
“玉玺!”
原来玉玺一直都在宰相的手里。三年前的那天晚上,宁胤人的身边除了宁越人,还有宰相。他将玉玺交到了宰相的手里,而宁越人则背负着欺君躲印之罪逃出了皇宫。这些年,宁决始终认为玉玺在宁越人的手中。不想,这玉玺就在身边。当初,宁胤人登基时,便知自己的命运只会如同上面两位兄长那般,可能更加不堪,这才让自己的弟弟和宰相演了这样一场戏。没有玉玺,宁决永远不能名正言顺地称帝。可是没想到他还是等不及,杀了宁胤人。他也没有想到,宁越人居然能从那里逃出来,还带来了这样的援手。
盒子打开来,除了玉玺还有一封诏书,原来宁胤人连诏书都留好了。玉玺和诏书,再加上宁越人是唯一幸存的皇子,一切都顺理成章。
漓国的登基大典,端木舒没有参加,他只是带着林桐住在那艘小船上。
这天早上,宁越人领着众人带了许多礼物要送给端木舒,但是他却没有收下。宁越人知道,他等着自己兑现诺言。
“我堂堂一国之君不会食言!”
“好!那今夜你一人前来即可!”
到了这天晚上,宁越人果然一个人来到了端木舒的船上。端木舒让林桐回避了。端木舒拉起了帷幔。林桐看不清船里的境况。只觉得,突然一道精光闪过,周围的海水好似有了些许震荡。不多时,端木舒和宁越人出了小船。宁越人和端木舒二人道了别,而后二人便连夜离开了漓国。
今晚天上的月亮十分明亮。端木舒坐在船头,小船还是由那些怪鱼牵引着,慢慢地向前行驶。
林桐削着手里的小木刀。想着那日自己还是第一次出手伤人。不敢真的杀人,她便都朝着那些海兵的脚上掷去,上面涂有麻药,也只是让人落水而已。然而后来,端木舒则是一招即中,带起的是毁天灭地的杀意。那时的林桐都感到一阵透骨的战栗。一人之力足以复国,竟有这样的人存于世间。那么,厝墟会是什么样的国度?
林桐等了好久,才忍不住出声问道,“宁越人和你兑现了什么?”
端木舒沉默了一会儿,走下船头,坐到了她跟前。只见他打开了手掌,里面是一个晶莹剔透的珠子,体积虽然不大,但在月光下显得更加莹润。林桐拿在手里细细地端详。她越看越觉得神奇,站起了身,透过月光,啧啧称奇。结果她一不小心从船上落到了水里。她惊叫一声,不断扑腾。突然她发现自己居然能避开周围的水,就像那宁越人一样。
“这?这是?”林桐高举着那颗珠子,望着端木舒。
端木舒微微一笑,将她拉了上来。
这到底是什么宝珠?还有,端木,他居然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