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莺叫道:“太太是她的嫡母!”
“可她是王妃!”晓凤道:“太太见了王妃也要行国礼的!一般的人家或许嫡母可以教训出嫁的庶女,可是若王妃真的摆起了架子,太太能拿她怎么样?”
晓凤在炕沿上坐下,想了又想,缓缓道:“其实……今天王妃给咱们的条件很好了。找个家境殷实的掌柜或者管事,风风光光嫁出去做正头娘子,还有三百两的陪嫁!出去了,咱们比一般人家的小姐过得好要好!”
晓莺一把抓住她的袖子,激动地道:“你不是被她给说动了吧,如今王府内宅空虚,正是咱们的好机会啊!”
晓凤苦笑道:“好机会是好机会!那也得王爷愿意!咱们在正院这么久了,见王爷也不是一回两回了,你可曾见着王爷对咱们正眼瞧过一眼?”
晓莺脸色阴沉了下来。这个还真没有!
“何况咱们两个就算真有几分颜色,可能和王妃比肩?论容貌,论才情,咱们远不及王妃的万一,就算王妃真的把咱们给了王爷,咱们也未能够得宠啊!”
晓莺被气坏了。“你怎么老说这些丧气话!要嫁你嫁,我是肯定不会嫁到外头去的,就算再是正头娘子,又怎么比得了这王府里的万一!”富贵荣华迷人眼,她是准备要在者一棵树上吊死了!
刚才那一番话,与其是说给晓莺听,倒不如说是说给自己听的。晓凤现在已经打定主意要听从王妃的安排了,她呼出一口气道:“我是打定主意要嫁出去了,我劝你也多思量思量,单看王妃这么快就把王府捏在手心里,又把王爷的心完完全全拢住,甚至连大少爷也惟命是从,就知道王妃不是个简单的!咱们还是少惹她为妙,免得吃不到鱼,还惹得一身腥!”
晓莺道:“不管怎么样,我是总要试一试的,若不试一试就这般放弃了,叫我怎能甘心!”
晓凤摇头叹气。
雨澜一觉醒来,觉得身子舒服了许多,精神也好了很多。外头的白大夫已经在偏厅里等了半天了,因为雨澜睡了,不敢打扰。雨澜一醒过来,钱妈妈就引着他到了内室。
白大夫给雨澜诊了脉,开了一副方子,叮嘱道:“王妃怀着子嗣呢,切不可多思多虑,忧思过多……”
雨澜吃了一惊,伸手去摸肚子:“白大夫,可是我肚子里的胎儿有什么不好?”语气已经十分焦急。深悔自己不该沉不住气,万一孩子有个三长两短,可叫她怎么活!
白大夫安慰道:“没事没事!只是动了一点儿胎气,卧床休息,几日便好了!王妃不必担心。”
又安慰雨澜几句,雨澜这才放心下来。白大夫到偏厅里开了一个保胎的方子,这才告辞出去。
不大一会儿叶邑辰便派人来问。雨澜将叶邑辰的小厮承影叫进来问:“外院都有哪几位大人在?”
承影跪在地上,口齿伶俐地回道:“有户部尚书李大人、兵部尚书项大人、工部尚书左大人、都察院左都御史张大人、五军都督府左都督沐大人……”报了一大串的名字,雨澜一听这些头衔就知道王爷要商议的事情十分紧要。
刚才自己闹了一场,害得他中途停场,回来一趟,可别误了他的大事。雨澜深感有些内疚,不该控制不住情绪,一方面影响了胎儿,一方面又叫叶邑辰在大臣们面前难做。
她便道:“你回去和王爷说一声,我刚看了大夫,一切安好,教他不必挂念,看着也到了吃晚饭的时间了。我一会儿叫厨房准备席面送到前面去,王爷就不必和我回来一起用饭了。叫他安心在前面办差就是了!”
承影一一答应着,磕了个头出去。
叶邑辰在书房中和众位大臣正商议着修葺长城的事情,长城是北部屏障,却年久失修,如今蜀汉蠢蠢欲动,南边战事将起,北边少数民族若是趁机打过来,大楚腹背受敌那可就大事不妙了。
可修长城要劳力要银子,这件事就十分难办。皇上叫叶邑辰领着五军都督府和兵部、工部、户部及早商议出一个方案来,结果叶邑辰带领众人议到一半就跑回内宅去安抚媳妇去了。
等他回来,就看见各位大人一个一个脸上都似笑非笑的,表情十分精彩。叶邑辰给人的形象一向是冷淡自持,感情很少外露,众人在他手下讨生活全都战战兢兢的,叶邑辰这个举动让众大人觉得他一下子又了人情味,和众凡夫俗子之间的距离也一下子拉近了。
众人在里间商议,承影到外头打了个转,叶邑辰便看见他了。他找了个借口出来,问了几句,听承影说雨澜气色好了很多,承影回来之前先见了白大夫,白大夫也说雨澜问题不大。他又把雨澜那番话原原本本和叶邑辰学了一遍。叶邑辰这才约略放下心来。
再回去内书房脚步就轻快了许多。众大臣都是老谋深算之辈,眼光何其毒辣,唇角便都有了一丝笑意。
叶邑辰中途回去一趟不好再回去,虽然心里还是担心得紧。
到了晚饭的时间,厨房按照雨澜的吩咐上了席面。至于席面做成什么样子,雨澜叫厨房的管事去问马大总管。
马大总管不负众望,对于各位大人的口味果然是如数家珍,一顿饭吃得众人宾至如归,席间众人纷纷称赞王妃贤德,叶邑辰心里暗自得意。
“你是说王爷一直在外书房,晚饭都没到正房去吃?”后罩房里晓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