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澜睡到辰正才起床,也是一夜好睡,醒来之后精神颇佳。钱妈妈和晓月进来服侍雨澜洗漱,雨澜看见钱妈妈挂着两只熊猫眼就有些奇怪。“妈妈没睡好吗?”
晓月抢着道:“妈妈一夜都没睡。”
“出了什么事吗?”雨澜颇为奇怪。
“因为……是……”晓月期期艾艾的,雨澜见她吞吞吐吐的,更是奇怪。钱妈妈就叫她下去,压低了声音道:“王爷虽然……可是您也不能纵着他来,万一伤着您肚子里的孩子……可怎么好!”
雨澜听了半天总算是听明白过来了,先是脸色一红,然后忍不住掩着嘴吃吃地笑:“妈妈想左了,我们没有那个……”这话却是一时也说不出口。
钱妈妈以为她不知道轻重,不由急道:“王妃,您还是听老婆子一句劝,孕期行房不是不行,可也要看具体情况,您胎相本来就不稳……”
雨澜不由得大为头痛,知道钱妈妈是真正关心自己,今天若是不把这件事情说明白了,恐怕难以过关。只得红着脸扭扭捏捏地把昨天晚上的事儿说了。
钱妈妈听了一阵愕然。这……也可以?
雨澜低着头都不敢看她了。钱妈妈明白过来之后却是一阵高兴。伸手在自己的脸上打了一巴掌:“老婆子糊涂,是老婆子糊涂了!老婆子就说您也不是那种不知道轻重的人!”
一边轻手轻脚地帮雨澜穿上褙子,一边又在她的耳边低声说:“王爷既然愿意……不如以后也……王爷年富力强……总有个忍不住的时候……这样最好……”声音是越说越低。
雨澜脑袋都快低到胸腔里去了。虽然觉得很不好意思,可是她觉得钱妈妈这话……真是至理名言!
叶邑辰办事效率是极高的,当天就安排马总管将四个陪读的孩子接到了府上。大嬷嬷早有准备,在正院东北角收拾出一个小院子,将四个伴读全都安置在那里。雨澜到底是不放心,叫晓玉亲自去探了探。
不大会儿功夫,晓玉就折了回来:“大嬷嬷都安顿好了,院子一个月前就翻修了一遍。被褥都是新的,摆设也都是开了库房拿的新东西。”大嬷嬷是个能干的,雨澜松了口气。那四个孩子,叶邑辰可以把他们看成奴才,雨澜却做不到。就像别人家的孩子到自己家做客一样,她总得把人家的孩子照顾好了才能安心。
到了下午,四个孩子全都搬了进来,家里都是懂事的,因此每个孩子都只带了一个贴身丫鬟侍候他们的起居,大嬷嬷安排他们入住多乐园,又调派了二十多个丫鬟婆子侍候着。“多乐园”这个名字还是雨澜给起的。
这四个孩子毕竟还小,住在外院雨澜有些不放心,等文哥儿到了十岁,肯定是要搬到外院去住的,到时候再把四个孩子也挪出去。
雨澜吃完午饭,歇了个午觉,然后见了见四个孩子。不过一两个月的功夫,感觉都长大了一点儿,反而是叶敏文可能是因为天天在跟前的关系,感觉上就没有那么明显。
四个孩子一起给她磕了头,雨澜温言勉励了几句,又赏赐了一些早就准备好的东西,然后就叫他们下去了。叶敏文规规矩矩地站在她的身后,一脸的兴奋。
等孩子们都去了,叶敏文才道:“母妃,我想去多乐园看看他们,行吗?”
雨澜笑着点了点头,和颜悦色地说:“你是王府的主人,要尽好地主之谊,招待好小客人知道吗?”
叶敏文使劲点了点头。他的大丫鬟听香病已经看好了,回到叶敏文身边当差。雨澜便吩咐奶娘和听香跟紧了他。
四日后,叶邑辰趁着休沐的时间,带着叶敏文和四个伴读的孩子到芝蓝院去见孟先生,正式行了拜师的大礼。孟先生正式替五个孩子启蒙。
当天晚上叶敏文从芝兰院回来,雨澜把他叫到身边问他先生教了什么,人怎么样,叶敏文一一回答,带着一股兴奋劲。看得出来,他很喜欢孟先生。
雨澜又问了问随侍在一旁的听香,听香说孟先生规矩很大,上课的时候她和别府的四个丫鬟只能等在外头,不过少爷们都很喜欢孟先生,和四个伴读回来一路上都在讨论孟先生,应该是很喜欢他的样子。
雨澜想了想,叶邑辰的眼光,应该是错不了的,也就放心了。
不一日会试的时间公布天下。整整推迟了两个月,终于要下场了,大太太和二太太全都紧张的要命,百忙之中还要到处烧香拜佛,更定在三月二十五这天,杨府里合家出动到文昌庙去烧香。
雨澜自己不能出门,就派了钱妈妈作代表,也跟着去了一趟文昌庙,不管神仙管不管用,先拜了再说。钱妈妈是看着承宗长大的,由她去最合适了。
四月初九,天不亮承宗和承业就被送进了位于京师西南角的贡院,雨澜也是早早起来在等在家里听消息。不一时承影亲自进来向她禀报,却是叶邑辰知道她不放心,亲自派了承影去打探消息。
会试要考三场,还要等上十余天才会发榜。雨澜虽然有些担心,却知道心急也没有用,于是便在钱妈妈等人的劝说下耐心等待结果。
当天晚上叶邑辰回来,看见雨澜正在灯下做针线。就笑着问:“怎么想起做针线来了?”
雨澜什么都好,唯独针线活上差强人意。嫁到王府这么久,就只给叶邑辰做过几个荷包香囊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