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邑辰是个行动派,第二日便安排阿曼王子到王府里拜见雨澜。
阿曼王子不但长得一表人才,为人彬彬有礼颇有得十分顺溜,雨澜一问,人家不但懂得汉语,还精通佛郎机语,是个精通多门外语的复合型人才!
他幽默风趣,热情奔放,言谈之中自有一股引人的气质,和中原男子的含蓄内敛大为不同,短短的一个时辰,雨澜已对他产生了相当好的印象。雨澜觉得珠儿跟着他,应该不会受委屈,起码日子过得不会太乏味。
雨澜也就默认了这桩婚事。
数日后,叶邑辰代表镇南王府与阿曼王子签署了一纸协定,同意出兵满刺加,前提是打退佛郎机的船队后,要有阿曼王子取代现在的满刺加国王,继任王位,并且娶珠儿为王后。
阿曼全盘接受了叶邑辰的条件。
又十日后,叶邑辰派李锐率领庞大的水师船队向满刺加进发。李锐在马六甲海峡与佛郎机人的船队激战一个月。佛郎机人战败,退回印度洋。
满刺加国王按照约定退位,阿曼成为满刺加的新任国王。阿曼国王上任之后的第一个件事就是派人到泉州去迎娶长乐公主。
雨澜却不同意。她觉得把女儿嫁给一个老外本来就有些委屈了,那些“三书六礼”什么的,旁人都有的,珠儿一样也不能少了。否则这个女儿她说什么也不能嫁。
阿曼对珠儿也是势在必得,听了雨澜的要求,亲自派了满刺加的宰相到泉州主持这件事。宰相大人也是第一次办这件事儿,大楚的繁文缛节简直要把他闹晕了,但是国王陛下下了死命令,他是一点儿也不敢大意,还是一步一步地按照既定的程序走完了纳彩、问名、纳吉等六礼。
镇南王爷要把掌上明珠嫁给满刺加新任国王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东南。阿曼下聘的那一天,泉州港人山人海,很多人千里迢迢赶过来,就是为了看一看镇南王嫁女的盛况。
阿曼也没有叫观众们失望,聘礼一出场就震惊了所有的人,那可是装了整整好十好几船。一人多高的珊瑚树,一斛一斛的珍珠,各色玉-器珍玩,纯金铸就的成套的碗盘杯碟,还有成箱成箱的红宝石、蓝宝石、祖母绿、翡翠……不要说普通的平民百姓,就是雨澜这种见惯了大风大浪,过惯了大富大贵生活的主儿,见了阿曼拉过来的聘礼,都有一种喘不上气儿的感觉。
雨澜终于知道了什么叫“真土豪”!
阿曼的聘礼这般“大手笔”,镇南王府也不含糊,不但给了珠儿大量的金银珠宝作嫁妆,更把庞大的水师战船一分为二,将数百艘战船和四万水师,全都交给了珠儿统领。将这份庞大的武力陪嫁到满刺加。
这份嫁妆,这种嫁女儿的方式,千古所未有,直到很久以后还被人们津津乐道。
雨澜将珠儿亲自送上迎亲的豪华三桅大船,母女俩洒泪挥别。珠儿盛大的婚礼要在满刺加举行,雨澜暂时是不能去参加她的婚礼了。
直到迎亲的船队消失在海天相接的地方再也看不见,雨澜才收回视线。
回去的路上,雨澜情绪一直十分低落,眼泪还在流个不停。马车里,叶邑辰将她搂进怀里,柔声安慰道:“女儿出嫁了,长大成人了,你该高兴才是,不要那么闷闷不乐的。”
雨澜神色凄楚:“她长到十八岁,还是第一次离开我的身边!满刺加人生地不熟的,我真不知道她在那里能不能过得好。”
叶邑辰笑道:“放心吧!咱们的女儿,可不像你想得那样没用,我从来都不担心她会吃亏!再说我可是把水师的一半全给了她,她手里握着这么庞大的武力,满刺加不过是个小国,别人只有巴结她的分儿,谁敢给她不痛快啊!”
叶邑辰轻抚着她柔顺的秀发:“什么时候等珠儿给咱们生了小外孙,我就带你去看她好不好?”
“真的?你那么忙,能抽得出时间来吗?”雨澜又惊又喜。
“当然是真的!”叶邑辰宠溺地把她抱在怀里:“只要你高兴,一点点时间算什么!”
雨澜破涕为笑。
珠儿嫁过去不久,很快就给雨澜写来一封书信,告诉雨澜她结婚的盛况,她在信中说阿曼对她很好,满刺加物产丰饶人民朴实,她也十分喜欢。珠儿说她在那里活得很快活,叫雨澜不要担心。
珠儿字里行间流露出来的快乐和满足让雨澜暂时地放下心来。孩子虽然离开了自己,可是如果她能从此过上喜欢的生活,其实也是值得的。
敏安和敏康知道姐姐远嫁,雨澜心里不大痛快,整天想着法的逗她高兴。叶敏文也时常把小孙子、小孙女带过来承欢膝下,雨澜儿孙绕膝,珠儿每隔十天必然送来一封书信,雨澜渐渐也就把那些不快抛到了脑后。
叶邑辰忽然又忙了起来。这一日叶邑辰在外院书房和心腹大臣们议事,直到半夜亥时才回来。雨澜靠在床上看书等他,等了好久直到自己都睡着了。
等叶邑辰回来她才惊醒过来。睁开眼睛看见叶邑辰自己在那里脱衣服。
雨澜揉了揉眼睛道:“怎么不叫丫鬟进来?”
“吵醒你了吧!”叶邑辰歉然道。
“不碍事,我也是刚睡下!”雨澜起身服侍叶邑辰脱去外裳换上寝衣,一边随意地问道:“可是出了什么事儿了,王爷最近好像很忙!”
叶邑辰默了片晌,缓缓道:“我得到消息,说是皇上重病卧床,已经中风,这次怕是不成了!”
雨澜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