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伟用湿毛巾擦了擦脸,整理了一下仪容,“臭男人臭男人,男人不臭怎么叫臭男人。日日刷牙洗脚,臭袜子脏衣服最多膈几个夜就洗了,咱是最干净的臭男人。我倒觉得房间里面香得很。”
马超无语,“你是为你们的懒惰找借口。”
“行,你勤快。衣服被子谁洗的?”
马超噎了下,“保姆。”
“鞋子谁刷的油?”
“保姆。”
“房间谁打扫的?”
马超弱弱地,“保姆。”
“房间谁整理的?”
“得得得。我懒,我比你们懒,行了吧。”
陈伟笑了,“该你懒。谁叫你投了好胎。对了,你昨晚喝酒又喝水,过了整整一夜,难道你现在不想撒尿吗?”
马超立刻跳起来,“想想想!涨死了!厕所在哪儿?”
“厕所批发市场有。大号去那里。小号下水沟,朝那儿撒。完了记得冲冲。”
马超一脸生无可恋,“什么破房子,连个厕所都没有。”实在憋不住,只好对准下水道撒了。
陈伟笑了,“看着准头儿,一滴没撒外头,这不是技艺很熟练的吗?”
马超也觉得好笑,一时间睡意都轻了。
赵仁虎拿了洗漱用品匆匆走过来,“拿去用。现在五点了,我们得赶快推车子过去摆摊。”
“哎哎哎,去哪儿?我怎么办?”一把拉住赵仁虎,“不准走。等着我一块儿。”
赵仁虎眉毛都挤一起了,“那你倒是快点儿。磨磨蹭蹭地,大姑娘都比你动作快。”
陈伟说了声,“我先去库房搬东西。”就走了。
赵仁虎不耐烦地看着马超又是细细洗脸又是轻轻梳头,恨不得自己上去帮他擩两下。
马超潇洒地整了整衣领,“好了,走吧。”
赵仁虎一马当先,立刻往外走。时间就是金钱,再耽搁下去,天都亮了。
“你们天天都起这么早?看来你们的这个钱不好赚啊。”
赵仁虎抿着嘴,三步跨做两步,很快就带着马超来到库房。
赵仁虎花钱在人家的仓库里租了个位置,专门放自己的货。
陈伟已经快搬完了,见到赵仁虎连忙喊:“老三,你先上去招呼着。我带货过去。”
“行!你快来!”
马超跟着赵仁虎跑得滴溜溜地转,边跑边抱怨,“你的脚杆是轮子做的?咋倒腾得这么快?哎呀,我追不上你了。倒是慢些呗。”
赵仁虎大手一把抓住马超,将他往人群里一塞,很快就到了二楼饰品区。
马超气喘吁吁,心想老子接手普发快两年,还从未在这时候来过,以前只听说热闹,现在看,何止热闹,简直就是一锅煮沸的油汤。
赵仁虎从隔壁铺子取出自己的摊位支架,将昨天剩余的一点点珠子摆上去,然后对马超说:“帮我照看着呗。我下去搬货。”
马超盯着珠子发呆,难道这就是赵仁虎的小生意,能短短几个月就赚十万的珠子?
立刻就有个女老板过来,“老板,小的五十,中的三十,大的一十,马上要。咦,今天换了个人?”
sp;马超连忙拿出商场主管的范儿,“请稍等。老板搬货了,马上就回。女同志是哪里的?听口音不像是本地人。”
女老板看了马超一眼,“我是湖北的。今天专门过来拿货。”
马超好奇地问,“跨省了。你们多久来一次啊?”
女老板身边的男人道:“就来过一次。以前都是邮寄的。又是电报又是汇款又是平邮,来回太折腾了,而且邮寄限重,我的货总不能及时归位。这回开车亲自来,多买点儿。”
马超道:“那这回的货是多少啊?你们行话我听不懂,解释一下呗。”
“看来你真是新来的,撒都不懂。你们老板请你不太划算啊。具体的我也解释不来,反正总数是加起来有一千五百斤珠子。”
马超眼睛大写的震惊,“一千五百斤?就这破玩意儿?”
“他是新来的,老板别介意呀。”赵仁虎放下肩膀上的珠子,“老板,这次亲自来拿货,是不是得比平时多一点啊。少了,走一趟,油钱都不够。”
女老板忙道:“这次要平时量的十五倍。怎么样,有货没有?”
大买卖啊。赵仁虎心中一喜,脸上却绷着,有些犯难,“前几天刚好来了一批新货,你的量倒是够。但是我手里有别的大单,我怕你一回在我们档口货提多了,人家就不够了。”
女老板就不好讲价了,再讲价人家直接削减数量咋整,这一趟不就白来了。
“就提给我们吧。来一次也不容易,路不好走,车都抛锚了几次,昨天才到,今早我就过来了。”
“行吧。老主顾了,照顾照顾你们。货太多,我带你们去仓库取货。”
说着,三人就往下头走。
马超无语,感情是把自己当小工使了。
赵仁虎回过头,“超哥,你守着。待会我请你吃早餐。”
马超肚子早饿了,为了早餐,勉为其难继续守着。
不大一会儿,除了科普了一耳朵女人饰品知识,就是又接了几笔小单。
人家都还通情达理,说是去其他地方逛逛,待会过来提货。
马超蔫巴巴地守着摊位,旁边铺子老板看见,还殷勤地请他进去坐。
马超傲娇地说要守摊,他个大少爷,能随便让坐就坐的吗。
人家端了塑料凳子过来,他才勉为其难坐下,心想待会赵仁虎上来,一定要付他工资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