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义帮的议事堂里,堂主卢遥川本欲给伏衡一个难堪。
只可惜他戏才唱到一半,却没想到小帮主靳炀径自走了进来。
卢遥川本来已经快要与伏衡扯破的脸皮,就这么暂时给搁在了那里。
靳炀年纪虽然轻,但是一派当家做主的风范并不比伏衡弱了去。
就见他冷着脸瞧向伏衡,说道:“不知伏帮主大驾光临,失敬失敬。”
伏衡一笑,说道:“我先前听说你不在寨中,没想到你这么快便赶回来了。”
靳炀听了这话,面上微微有些恼意,冷冷瞪了卢遥川一眼。
而那卢遥川的谎言被当场揭破,也没有因此而气弱下去,反而是恼怒地瞥了伏衡一眼,似乎在埋怨他多话一般。
伏衡又说道:“其实开帮立派都希望帮派能够做大。只是一旦做大了,难免会有不听话的手下。这样的事情极难避免,靳帮主也无需多挂在心上。”
靳炀听了这话,也只是冷哼一声说道:“伏帮主远道而来,自然不是为了管我的家务事的吧?
你上次告诉我家父尚在人间,我派了几波兄弟从他出事之处找起,至今一点消息也没有。
今日伏帮主便亲自来了,不知道要如何解释此事?”
伏衡一笑,道:“今日我来找你,并不是为了令尊的事情。”
靳炀一瞪眼,怒道:“若是不为家父的事情,你我又什么好说话的!”
伏衡又道:“靳帮主年纪轻轻,如此容易动怒。我今日来是想要给你看一样东西。”说罢一挥手,身后站着的勾叔便心疼地将始终捧着的木盒端到了伏衡身边。
这木盒看着并不起眼,其实里面满满放着伏衡他们找到的金粒子。
靳炀不知道他闹什么玄虚,便问道:“这是做什么?”
伏衡又笑道:“这木盒中的东西事关重大,需要靳帮主屏退左右之后再谈。”
靳炀皱了皱眉正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始终坐在边上不肯走的卢遥川却是大声插话道:“帮主。这人惯会谗言!休要信了他的话!”
靳炀被他这么一说,心中更是有些不快。
伏衡却是笑着对卢遥川说道:“怎么?卢堂主说我是惯会谗言,那么你们靳帮主在你眼里难道是昏庸糊涂不成?”
卢遥川这时才知道话说错了,只是心中一口怒气不肯自行散去,嘀咕一声道:“不是你这家伙信口雌黄,文兄弟又怎么会死得这么惨!”
这一句话却是真正让靳炀动了怒。杀了文奕星本是他一人的主意。
他其实对这位强横专权的军师不满已久。只是他是父亲留给自己的老人,所以靳炀才一直找不到理由除掉他。
但是一听说父亲尚未死去,那么这个对自己千里报丧的文奕星就必然是在撒谎了!
靳炀当时怒发冲冠,也没多想就将文奕星射杀了。
而他死后,洪义帮中一些老家伙却或多或少地对靳炀表达了不满。
这些话,靳炀都可以当做没听见。
但是如今当着外人,卢遥川一会隐瞒不报,一会口中不清不楚地编排靳炀。
这却让这少年帮主心中更加恼怒。
最终他努力克制着自己的声音道:“卢叔叔,韩叔叔。你们先出去忙吧。”
韩春当场便要告退,卢遥川却是硬扛着说道:“帮主,他只不过是个手下有十几人的无赖!凭什么与我们洪义帮平辈论交!
我看此人居心叵测,有我们这些老家伙在你身边掌掌眼,也不至于再中了这家伙的奸计!”
靳炀听了这话,深深吸了口气,但是这口怒气无论如何都平复不下来。
他其实心中也隐隐担心自己被伏衡骗了。但越是如此,越是不肯在手下面前承认这一点。
如今卢遥川口口声声都在指摘自己被人愚弄,靳炀心中如何能够不恨。
正在靳炀要出口呵斥他的时候,忽然觉出耳旁有一道劲风拂过。
靳炀吃了一惊,再看之时,却见不知什么东西突然穿入卢遥川的肚腹。
这卢遥川本来坐着,被那飞来之物一击之下,连人带椅冲向墙壁。
轰地一声巨响之下,卢遥川的身子摔倒在地上。
但他并不站起来,而从他身下慢慢淌开一地的鲜血。
刺鼻的血腥味告诉众人,卢遥川此时恐怕已经活不转了。
靳炀白了脸转头去看,果然见到伏衡笑眯眯地拍了拍手上灰尘。
而他身边的扶手却是缺了一块。
显然是伏衡突然发难,掰下一块扶手上的红木,直接当做暗器扔向卢遥川。
而这一击实在是太快!太猛!靳炀和武功不弱的韩春都没能立刻发现。
更别提卢遥川了,竟然直接被他一击击毙,连一点还击的机会都没有。
韩春早及已经知道了伏衡的恐怖,而靳炀则是能感觉到自己的小腿肚上一阵无力。
但是他仍旧强装出冷静的模样,质问伏衡道:“伏帮主这是什么意思?”只是就连他自己也能感觉到他的语气是多么的有气无力。
伏衡闲闲一笑,说道:“此子太过犯上。我做哥哥的替你教训一下。有什么问题吗?”
靳炀心中盘算着此人武功远高于韩春与他。就算是自己怀中有片刻不离身的火器,恐怕还没掏出就该被对手给杀灭了。
他只得装作若无其事,将手心中的汗水慢慢擦在衣摆上,说道:“这人确实可恶。我也早就想要杀了。韩叔叔,你先下去吧。伏帮主有重要事情要同我商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