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大好的她自然不想让气量狭小的周律去破坏还处在萌芽状态的腐女阵营,笑着拉着还在气头上的他走了。
周律还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与自己交握的双手,这是她第一次主动拉着自己的手!虽然是在这么意外的情况下,他的眸色还是暗了暗,发现自己的心跳竟然会因为她一个小小的举动而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着。
清音,你让我怎么放开你?
“这雁塔真的挺高的。”刚开始是她主动拉着他,而到了后来却是他不肯放手,她擦了擦额上的汗,不想招摇地动用修为,脚踏实地的一步一步登塔,的确很耗费体力,到了后来她干脆就把他当拐杖使。
才登了一半,就发现塔上的人纷纷往下走,似乎只有他们俩还在向上走。
“他们都不往上走了?不是说塔顶的风光才最好吗?”焚清音疑惑地看着他们。
“你看那是什么?”他指着廊外的落日。
“夕阳啊!”
“他们再不回去,就要宵禁了。”
焚清音恍然大悟,有些不舍,“我们也要回去吗?”
周律傲然冷哼,“莫非我还要听周彻和焚榣的命令不成?”
“这么嚣张啊?”焚清音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那我不想往上走了,你直接带我到塔顶看风景。”
周律淡笑地回望她,下一瞬间她只觉得自己腾空而起,周围的人群完全没有发现这两人突然消失了,等她定下心神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真的在塔顶了!
是的,是真的塔顶,不是最顶层的那间外廊,是整个人悬空在塔檐上!
“我的妈啊!”她抖如筛糠,上下牙齿不停地打颤,完全不敢往下看,整个人吓到腿软。
“你不是说要到塔顶来看风景么?”周律说的很无辜,笑得很促狭,她的反应极大地取悦了他。
“你这个变态!看我这样很乐是不是?!”她吓得几乎快要喷泪。
四五十米的高度这么悬空坐着,就算没有恐高症都会被活活吓出恐高症来。
“有我在,你怕什么?”他将她搂到怀里坐定,得意地拍拍她的头,发现她因为恐惧而乖得可爱,虽然身体还有些僵硬,可完全不敢挣扎乱动。
“周律你这个变态!”面对他趁人之危得寸进尺的轻薄,她只能逞逞口舌之快,完全不敢又任何反抗的念头,甚至还主动伸手将他搂得死紧。
周律食髓知味,觉得这招十分管用,开始考虑要经常带她来高处看风景,干脆他也建几座高塔好了……
“乖,安静一点,太阳快要下山了。”他吻了吻她的发心,也被眼前这一幕落日的美景给吸引住了。
二十多年来,他从没有这样认真地看过一场日落,从来不知道这样的风景原来也是会让人感动的。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焚清音也安静下来,脱口而出的话竟然有些沧桑。
周律意外地低头看了她一眼,她常常时不时冒出几句让人拍案称绝的佳句。
“以前在上读到的,”她没有抬头,“那时候读了就读了,并没有多大的感觉,现在才觉得这句诗里竟然透着一股悲凉。
这样如血耀目的夕阳究竟在预示着什么?她心中无端起了一丝不安。
察觉到怀中人轻轻颤抖着,周律用大氅将她裹得紧紧的。
“还冷么?”
她摇了摇头,“周律,这汝阳城果真是一个大阵,不过阵眼不是雁塔,而是汝阳王府。”
坐在汝阳城的最高处,她将一切尽收眼底,无论是任何阵法,只有俯瞰能够最直观最毫无掩饰地发现阵法的奥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