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人啊,求求你们收留我们吧,我们三人愿意为奴为婢一辈子伺候您!”老人不住地磕头。
吓得焚清音赶紧扶住他们,“不瞒三位,我们家是做小生意的,你们也知道商人是贱籍,比你们还不如。”
“人都要饿死了,哪里还管什么农贵商贱?”老人苦笑,“虽然现在来安抚流民,但无非就是施几碗粥,我们三人流离失所,老的老小的小,恐怕连这个冬天都过不去,只求恩人好人做到底,让我们祖孙三人有个容身之所,我们不要工钱,只要给口饭吃就成,我们什么都能做的……”
焚炽在一边拉着焚清音的衣角猛打手势,这三人老的咳血,小的两个就七八岁左右大小,能做什么?给他们口饭吃都亏本。
“方才听已经将老人买了下来,莫非小哥是诓我禁军刘队长的?”对焚清音的虚伪十分不齿的严允林立刻扣了顶大帽子下来。
“哪里的话,我正要与老人家签一份死契,严守备若是得空能否帮我们做个见证?”焚清音嘻嘻笑道,心里却郁闷得吐血,怎么同样是发表一通作秀的演讲,她非但没有虎躯一震,王霸之气表露无疑,更没有人对她纳头便拜,似乎还得罪了那个姓严的,三两下功夫就由“风兄”改称“风小哥”了。
一看这里老人一家三口卖身成功,不少人家也过来张望哀求,谁都知道靠着官方的救济,青壮年也许还撑得过去,老弱病残幼多半是过不了这个冬天了,此时卖身为奴还能有条活路,看这少年方才救人的表现,就知道他心肠不坏,跟了这样的主子也不算是难以接受。
“师姐,你疯了!”一上马车焚炽就怒气冲冲地发难,“你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啊,蝗灾之后是旱灾,这粮食的价格肯定要飞涨,咱们府里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怎么养得活?你再看看他们一个个面黄肌瘦,能做些什么?还有几个还在咳血,还得给他们治病,那些七八岁的孩子买来做什么?……”
“你急什么?”焚清音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茶,“咱们马上要搬到新宅子去了,偌大一个宅子没几个使唤的人怎么行?我和小心身边总得有个丫头吧,你和段慕身边也需要个小厮,难道事事都要我们亲力亲为?你不就是心疼银子吗?以咱们目前这个速度难道缺银子?缺的是人啊,这些人好好调教,都是今后的帮手,粮食就更不是问题了,我到小农庄上弄个聚灵阵,还怕庄稼长不大?缺水不是还有段慕嘛,让他把冰化成水,滋养万物也好功德一件。”
“左右说不过你——”焚炽拉开车帘正准备下车,就听到宅子里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嚎哭。
“小心怎么了?哭得如此凄惨?”焚清音也茫然四顾,“莫非段慕那qín_shòu对她下手了?”
“你才qín_shòu!”段慕怒气冲冲地从屋子里出来。
方小心一见到焚清音立刻很没形象地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扑向了她,哭得好不伤心,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全擦在她身上。
“你,你冷静一点啊!”焚清音手忙脚乱地试图拯救自己的衣服。
“她一早起来就大喊大叫,又哭又闹地说自己要死了,非要嚷着找你……”段慕没好气地说,一向在方小心面前温柔谄媚的他终于被激起了脾气,他实在无法忍受未婚妻对自己的不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