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前,霍家主卧室内。
见众人都已悉数离开,杨逸宁便披上了一件大红色的长袍,在米粒诧异的眼神中起身下了床,她招手让米粒抚着她走到梳妆台旁坐下。只见她从梳妆镜镜下的一个抽屉里取出一个长方形的盒子,轻轻地的推开,一封发黄的信静静地躺在里面。
杨逸宁脸色静穆,伸出纤细的手,将那封信递给了一旁的米粒,“看这份信之前,先给你看一张照片吧!”
说着,她又低下头,从长方形的盒子里取出一张同样泛黄的照片,一脸严肃地递给米粒。米粒看了看沉默不语的杨逸宁,谨慎地盯住后者的眼睛。
在明眸善睐的杨逸宁慈爱的注视中,米粒像拿着什么圣物般,小心翼翼地接过照片,杨逸宁此时又伸手按下按钮,厚重的窗帘被打开,外面的光亮顿时透过窗户折射了进来,正好就照射在米粒手中这张老旧的照片上。
米粒拿起照片,仔细端详起来,只见这张被时光打磨过的相片里,是三对男女,她一眼便看见了站在队列右边的杨逸宁和霍其柏,还有左边的冯清荛和周迪宥。
她顿时有所醒悟地抬头看了看杨逸宁,在对方鼓励的目光中,看向了照片的中间站着的那位女子。只见她柔美婉丽的脸上,一双清澈透明的眼睛,嘴角微微上扬,轻轻地倚靠在身旁的一位玉树临风、儒雅谦恭,同样微扬着嘴角的男子身上,而这男子的面目竟是如此的熟悉!
“都说你遗传了你父亲的面貌,唯独眼睛却是像极了你的妈妈!”杨逸宁的声音从耳侧传来。
“为什么外婆说家里的所有关于我父母的所有照片都随着爸妈的去世,消失得无影无踪?”米粒看着杨逸宁,疑惑地问道,“为何独独在阿姨您这里,却留着一张他们的照片?!”
“那是外婆想要保护你!”杨逸宁拉着米粒在身边坐下,递给她一杯水,“你父母的离世并非是一场意外,而是冥冥中的一种叫运数的东西,在我的故乡,也叫应劫!”
看着米粒喝下那杯水,双眼开始迷蒙,慢慢地进入了梦乡,杨逸宁遂褪去了外套,轻轻牵起了米粒的双手……
异世界。
在鸟语花香中,米粒醒了过来,她睁开双眼,见到眼前是一片蔚蓝蔚蓝的天空,万里无云,温暖的阳光照射下,空气中散发着一些不知名的味道,好闻极了。
“既然醒了,就随我来吧!”
米粒听到声音,诧异地转过头,却感觉自己的躯体不受控制的自己飘了起来,而身边,是一脸微笑的杨逸宁。
只见她身着一身大红色的锦袍,丝丝秀发随风轻轻飘起,脸色是从未见过的表情,淡淡的哀愁中,又是如此的欣喜。犹如一位阔别故乡多年的游子,回到了自己的家乡一般。
“我们去见一位长辈吧!”杨逸宁牵起米粒的左手,在后者的左侧而立,只见她脚尖儿一点,轻轻地一带,米粒便跟着她随风飞至到半空中,米粒虽然玩过云霄飞车之类的惊险游戏,但是如此身无外物,独独地立于天空中,她还是有些惊怕地发着抖。
“看样子,你还是遗传了你父亲的胆小怕事了呢!”杨逸宁轻笑的声音传来,“一会儿就习惯了,你身体里毕竟还流淌着咱们仙家的血液呢!”
“若是感觉到难受,你暂且闭着双眼,待到了目的地,你再睁开吧!”
米粒听话地闭上了双眼,只听得身边传来阵阵风啸的声音。
不一会儿,便听得杨逸宁说道,“到了,可以睁开双眼了!”
随即,米粒感觉到自己的脚尖触碰到一块坚硬的石头,她放心地睁开了双眼。
只见自己正身处一处幽静的山谷内,面前时一个很大的瀑布,“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唐朝诗人李白的这句名句放在这里也不尤为过。
溪水直流而下,溅落在地面的一块大石头下,多多水花沾地儿开,大石头前方,有一块大青石,上面端坐着一位白发飘飘,白须慈祥的老者,他双目紧闭,看着架势,是在禅修吧。
“梅长书,梅长者,别来无恙?!”杨逸宁上前一步,朝着老者恭恭敬敬地弯腰行了一个礼。
闻言,老者睁开了双眼,淡淡地一笑,“公主殿下,您最终还是来见老朽了!”
“诚如长者所言,本宫终究还是来了!”杨逸宁笑着站直了身体,遂又将米粒轻轻推至老者面前。
“这是您的孙女,凡界名为米粒,想必在这里,你早已为她留有名字了吧!”说着,杨逸宁向米粒轻声说道,“快叫祖父!”
米粒犹豫着,呆呆地看向那位依然端坐在青石台上的老者。
“无妨,只要人来了,一声称呼也无所谓了!”老者抬头看了看米粒,说道,“我俩也不是第一回见面,只是你的记忆未存罢了!”
老者说罢,大声笑了一声,声音在幽谷内回荡,不一会儿,米粒便听得自己身后有一道厚重的门开启的声音,她不由得扭转过头,只见身后竟是一片美丽的景色。
绿意盎然的世界里,一条细长的小道直直地通向远方,不时地出现一些兔子呀、松鼠呀、锦鸡呀之类的小动物从小道上跑过或穿过,耳边又如打开了一曲大自然的轻音乐吧,鸟语和着一种奇怪的声音在幽谷中鸣奏着。
“那是花开树叶生长的声音吧!”米粒冲口而出的话,让她自己也吓了一跳,她回转头,诧异地看着身边的杨逸宁,以及,已经悄然站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