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清澈的水滴声惊醒了沉浸于美梦中的米粒,她看下手机,6:30。因为帮忙筹办嫚妮的婚礼,米粒累得一塌糊涂,于是向公司请了一天假准备好好休息下,睡个美容觉,却不料昨晚在机场送别开启蜜月之行的罗嫚妮和欧阳宇贤伉俪后,硬生生地被纤纤拽住,啰嗦了半天的目的就是警告她以后离那个身份不明的言堇霁远点。是谁一开始就怂恿自己留意她眼中这个帅得不似人间之物的人的?还不停地暗示星座显示初遇言堇霁那天就是真命天子出现的日子?“花仙仙”对言堇霁态度的180度大转弯让米粒丈二摸不着头脑,她没有精力多想,与纤纤分手后迷迷糊糊地回到家,洗漱完毕倒床就睡,忘记关闹钟了。
记起这茬,米粒自言自语到“神经八卦!”翻身捂着头,准备接着睡,但是让闹钟这么一闹已经让她有些清醒了,加之想起周纤纤昨晚说话模棱两可,理由又那么牵强,为什么她会突然对言堇霁转变态度?米粒总感觉纤纤的话中有话,这个古灵精怪的“花仙仙”以前可不会这么含糊其辞的。这么一琢磨,米粒越来越清醒了,看这样子,懒觉是不能再继续下去了,她穿上睡袍起床打开电脑,然后进卫生间开始洗漱了。
“滴滴”,标志性的qq信息提示声,米粒嘴里含着牙刷,唇边冒着牙膏泡,冲到电脑旁,信息显示,“志愿者之家温馨提醒您,由您负责关爱的7号病人,昨天出现微弱的苏醒前兆,请您务必在2日内去医院探望并协助医护人员的相关工作。”
“糟糕!”米粒惊呼到,前段时间忙于筹备嫚妮的婚礼,自己把参加的公益组织——“志愿者之家”分配给她的那个任务完全抛在脑后了!
今天正好有时间,原本打算修生养息一天,但还是做公益行善举更重要,反正也是坐在医院里,定期给那个少有人来探望的7号病人说说话,读读书罢了,米粒想了想,这何尝不是一种休息?
半个小时内搞定早餐和洗漱,换了一件果绿色的雪纺纱长裙,米粒将最近正在阅读的那本书——《岛》放进双肩背包里,随手抓起昨晚放在沙发上的报纸,才洗了的长发还有些湿漉漉的,她顾不了那么多,急冲冲地出了门。
海城第一人民医院里,米粒定期陪护的那个躺了了近2个月的7号病人依然处在深度昏迷中。由于他的单位及职务略有些特殊,单位支付的特护病房内,能够用上的各类监测仪器密密麻麻地摆满了床头柜,旁边的陪护床上,依然套着消毒袋,没有动过的痕迹,只是医院按照操作程序和清洁消毒要求,定期更换。
穿上消毒后的一次性医护外套后,米粒走到7号病房,推开门进去,一眼便看到监测仪器上的数据,“还是跟以前一样?”她心想,不懂医学的她自然看不出有什么变化,所以对早上收到的“志愿者之家”发来的信息略有些不解。
她看着一尘不染洁净的病房,还好最近全国各地的医院进行创新改革,海城第一人民医院的颜色也由之前清一色的白色,变得多彩起来。病床是果绿色的,床单被套是浅蓝色的,天花板是粉绿的,至上而下垂下的帘子是粉红色的,躺在床上的昏迷者的病服是红白条纹的。在创意型策划设计公司待久了,习惯性地会对色系有些不自主的分析研判,“七种色彩?!会不会太花了点哈。”
窗外,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钻了进来,米粒注意到阳台上居然放着一盆三色堇,跟自己家里那盆颇有些相似。
这时候,病房的门开了,进来一位护士,她径直往病床旁的监测仪走去,一边在值班本上记录些什么。
米粒好奇地问她,“这盆花是什么时候放在这里的呀?”
护士看看米粒挂在胸前的“志愿者之家”工作牌,然后很奇怪地盯着她仔细看了一会儿,“这不是你上个月来看望他时带过来的吗?”
“是吗?”米粒努力回忆着,“上个月我有来过吗?”
护士戴着口罩,嘴里不知嘀咕了句什么,米粒只能从她露出的双眼中看出些许疑惑,后者又含含糊糊地说了句什么,转身走出了病房。
米粒走到病床边,看着插着各式医疗管,像熟睡中的婴儿般沉睡的病人,这是个五官优美的男性,大约30岁左右,呼吸均匀沉稳,紧闭的双眼眼线狭长,让人很好奇这双眼睛究竟长成什么样。因为长期卧床不能自主摄入食品,仅靠输液被动吸收营养,他的脸部有些瘦弱变形,依稀能见氧气罩里精致挺直的鼻梁,但仍让人识辨不了他原来的面貌。
虽然志愿者承诺书上约定不能打听、议论病人的**,但米粒在几次探护的过程中,无意中从医护人员那里了解自己手中的这个关爱对象原为国内某航空公司专飞欧洲航线的机长,因为家中突然变故,加之长途飞行任务才结束没有休息好,回家途中突遇车祸,导致昏迷不醒,如果没有得到很好的护理,病情将会恶化转为植物人。病人入院以来,除了单位同事和领导,未见有亲属探望。所以医院申请志愿者组织届入,寻求人道关怀和帮助。米粒今早赶到医院就直接到病人的主治医生那里对病情进行更新了解:昨天下午两点半左右,7号病人的心电图有奇怪的波动起伏,且护士巡房时,发现他的手指短暂地动了一下,经报告主治医生,从各种监测数据来看,病人估计在近端时间会苏醒过来。所以希望7号的同事朋友或者“志愿者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