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那被王姬轰走后,已有十日不见的新客。
“先生?!”
“憋人姓言,名堇霁,号王楚!”那新客微咪着眼睛,很是满意地盯住武姬羞涩的颜容。
武姬顿觉眩晕,不自禁中觉得浑身酥软,她记起王姬那夜告诫之言,便强打着精神,刻意与拉开了距离。
“咦,这酒这般美妙,屋外你那姐姐又大方地号称要打折,取出去给那些不懂佳酿的客人饮用甚为可惜,不如拿我这里的酒,用十罐换你们一罐何如?”说完,伸出手来,拉住武姬纤细的小手,用力紧紧一握。
武姬见状心里涌出反感之意,还真让姐姐说中了,此人就是登徒子一枚!
“小店虽是小本经营,但也不愿钻进钱眼里,贪图先生这些便宜!”武姬别开眼去,没有看新客言堇霁那张迷惑人的俊脸。
“怕什么,他既然愿意等价交换,何尝不可!”不知什么时候,王姬已经进了仓库,将两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之前是担忧武姬受了此人蛊惑,失了分寸,看着样子,武姬已瞧清楚了这好色之徒的本来面目,这送到眼前的便宜,何况又是自愿,为何不要。
她拿过不知什么时候放在言堇霁脚边的那些酒罐,打开闻了闻,“怪不得先生要用十罐换我家一罐,虽然品质远远不如咱家自酿的,但仍有满满滴酒香,也是好酒啊!行,成交!”
言堇霁见王姬对自己的态度来了个大转弯,密语传音对自己的侍从努比道,“乖狗狗,这么快就搞定王姬,记一大功!”
“既然这桩生意达成,那么鄙人还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老板娘可否答应?!”言堇霁得寸进尺地又提出一个要求来。
王姬心里暗自嘀咕,这人还有没有完?嘴上却说,“客官请讲!”
“我将换来的这五罐好酒放在你家店铺,时而过来点餐饮用,两位不会拒之店门外吧!”言堇霁问道。
“买卖,一个愿买一个愿卖,只要客官答应不来骚扰我家可怜的丑妹妹,又何尝不可?!”王姬快速反应,口齿清醒地说道。
言堇霁闻言,咧咧嘴,心想,努比这家伙,竟然在暗地里捣乱,关键时刻又让面前这“母老虎”清醒了起来。无妨,先有了位置再说,哼哼,若是本尊高兴起来,娶了你家妹妹又如何?!
“殿下,你可别在此处胡来,要是被陛下知晓,我俩都得玩完!”努比的声音传入言堇霁耳里,后者却充耳不闻。
“老板娘,哪里去了,上酒菜来!”店铺内的客人们不见了两位老板娘的影子,已经等不及地喧闹了起来。
王姬瞥了言瑾霁一眼,拉着武姬,抱着一罐言瑾霁交换给她们的酒,出了仓库,落下言瑾霁一人独自在仓库内傻站着。
“好酒好菜来了,”王姬大着嗓门,一边笑嘻嘻地招呼着客人,一边朝武姬使眼色,让她去厨房将治好的盐焗花生分碟端出来派给又需求的客人。
不一会儿,便见被两人冷落了许久的言瑾霁抱着一坛酒从仓库走出,在最安静的一个角落里,愣是给自己挤出一个位置,取了一个土碗,自顾自地独饮起来。
王姬安顿好客人后,便走到可怜巴巴的言瑾霁面前,“这位客官,要点些小菜吗?!”
言瑾霁全当没有听见,又给自己倒了一碗酒,送至嘴边,一饮而尽。
正当王姬清清嗓子,准备拉大嗓门之时,只见店铺外走来一位大约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他行至位于店铺中间的一根木柱子前,垂手而立。只听得那男子大喝一声,“嗳呵,列位客官,鄙人接下来将要讲的是写出《孙子兵法》的孙子孙武。”
店内顿时安静下来,见众人的目光都转至自己身上,来人甚为满意地咳嗽一声,“话说那伍子胥不达目的不罢休,七次力荐孙子孙武,最终使得吴王阖闾同意接见。于是那日,孙武带上隐居时写成的《孙子兵法》,前去拜见吴王,阖闾一看此书,大喜,暗自赞叹其兵法出神入化。当即任命孙武为吴将。自此以后,吴王常与孙武探讨各种军国大事,都能获得满意回答……”
见此场景的王姬,眼睛紧紧盯住那中年男子片刻,露出探究的神色。她暗自感叹,此人有如此强大的气场,能片刻间便让店内的一众客人安静下来,实属厉害。难不成近日那些消失了十日之久的老客户突然到访,皆是因为此人?
她略有些怀疑地在店内扫视一番,只见客人都将目光聚焦在此人身上,除了依然如故自饮自斟的言瑾霁……
一天下来,店铺内的客人络绎不绝,忙得王姬和武姬二人不亦乐乎,眼见着天色暗淡了下来,客人们也陆续离去,店铺内恢复了平静,只留下那说书的先生和言瑾霁。
说书人直瞧见王、武二人将餐、茶具收拾进厨房,便哆哆嗦嗦地向言瑾霁走去,“贵人,昨日小人见经过七日讲书后,广场上人气已足,便留下话说今日将至此店,继续话说历史典故。”
他小心翼翼地向前迈进一步,继续说道“故而,今日客人们早早到店抢位,为此店增加不少人气,如此,”他朝着言瑾霁伸手作揖,“贵人可满意?!”
言瑾霁看住说书人,嘴角微微上扬,“明日继续,半年后便有人将你父的怪病治好,并置一处房产与你名下,便可携妻儿老小好好享受天伦之乐!”
说书人听闻大喜,连忙抬手大拜,随后领了言瑾霁抛给他的银两,再三感谢一通才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