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师父多年前就好摆弄这些个木头家什,些许年过去了,依然未曾改变呢!”说罢,徐庶无意间瞟了妙贞一眼,视线在后者的容貌上不露痕迹地扫视了一眼,随即又离开了。
清玉听后,好奇地看了看师父,但见妙贞沉默无言,只是将那矮几上放置的一些木质小碗小杯取出来,又将一个小木桶内的清水,用一个大木碗盛出,手持一双长于正常家用的木筷子清洗了一番。
这一番动作娴熟优雅,看得一旁的努比眼清目爽,就连言瑾霁扮做的徐庶也觉得甚为养眼。
见这二人如此反应,清玉轻声笑道,“这是师父自创一套的茶饮器具,若是……”
“清玉,去山泉边再打些泉水回来吧!”这时,妙贞发话打断了她的小徒弟的话语,清玉吐吐舌头,立即起身从博古架的最下层拿出一对小木桶,转身出了门。
“看样子,妙贞师父这些日子过得很是清新舒适吧!”徐庶笑言。
“人生如梦,不过旦夕之间。”妙贞莞尔一笑,轻声细语道。
又见妙贞的笑容,徐庶微微一怔,随即便不露痕迹地嘴角上扬了一下。
努比见此二人,多年未曾见面,却彼此间打着隐语,心中感叹,这黄月英经过岁月洗礼,貌似感悟不少。
只是可惜了这精湛的技艺,又为女身,长期隐匿于大谋士诸葛亮身旁,做了那成功男人身后的小女人。否则,若是将其才华横溢充分展示出来,这凡间的科学和历史运程怕是要高速推进许多。
转眼,又见这徐庶和妙贞二人相视无语,时光在静谧中悄然流逝。
“师父,外面已经开始下起小雨了呢!”说话间,外出打水的清玉,将声音至门外传来。
“哦?”努比闻言,起身走到门口,打开门将肩挑着一对小木桶的清玉迎了进来。
“这雨将会越下越大呢,一时半会儿恐难停歇下来。”依然盘腿坐在蒲团上的徐庶不紧不慢说道。
“可是要耽搁我和先生的行程呢!”努比并未关门,只是半掩着门,伸出头去看了看天色。
徐庶闻言,冷眼看了一眼妙贞,观察着对方的反应。
“只是这尼姑庵内,不能留宿男性施主呢!”妙贞轻声说道。
“倒是在这庵外不足百米的山石后,有间比这讲佛堂略大一些的木屋,平素一些搬运生活用品的脚夫会在此歇息,倒也能暂住几日。”清玉悄然地说,声音小得如嗡嗡蚊声。
“这,”努比尴尬地犹豫道,却不料自家殿下倒是答得爽快,“那便在此暂住吧,直到雨停,我俩随身携带有雨具,不过已经破旧不堪了,不能承受这般磅礴大雨。”徐庶表情无恙,不觉有半分焦急。
努比和清玉闻言,脸色均红白了一阵。努比更是面色一沉,心想,脚夫的落脚之处,无人打扫,势必杂乱得不成样子,这可亏待了自家王储殿下。
清玉则想,这师父才露出真容,便有男子在尼姑庵外留宿,只怕会纷扰了这庵内的清静,师父的名誉也将受损,她不知如何是好。
徐庶沉默无语,只是将眼睛紧紧盯住妙贞,看她的反应。
妙贞倒不答话,面无表情地从小木桶内盛出水来,倒进一个小石锅内,用打火石打燃火,点燃清油浸泡过的一小截木炭,放置在小石锅下,煮起水来。
这时,外面雷声阵阵,磅礴大雨下得正欢。
小木屋内,安静极了,四人均无言,静默地听着屋外凛冽的雨声。
“既然如此,便是人不留客天留客呀!”许久,徐庶这才抚了抚衣衫上的褶皱,扬了扬手,对努比吩咐道,“我们自行决定留宿在那脚夫的暂歇地,你去将那里打扫一番,以便我们今晚留宿,待到雨停了便离开吧!”
“也无需等到雨停,雨小些出行便无阻了!”妙贞轻声细语道。
徐庶闻言,嘴角抽了抽,面色阴冷下来,努比见此情形也是暗自叹气。
“师父?!”清玉讶异地轻声唤了一声,“既是故人来,为何又这般?”
“此乃尼姑庵,若是传了出去,让为师和主持如何向众生交待?!”妙贞怒斥道。
“你这一生,可有得为自己活过一番?!”徐庶闻言,低声回了一句。
“贫尼此生,于凡夫俗子时父母双亲恩爱健康白头到老,成人后又遇佳婿良人夫唱妇随。相公走后出家为尼,又过得如此清心寡欲、舒适坦然,便是这终生喜好的发明创造,也是未曾停歇,此生如意无憾!”
“好一个如意无憾!”徐庶从鼻内发出了一声轻哼,冷言道。
妙贞听言,面色一震,又默然了下去。
“学佛多日,你也应该料到我今日便会来了不走,只为给你送行!”沉寂了片刻,徐庶缓和了脸色,轻柔地对妙贞说道。
清玉闻言,甚为震撼,不明就里地看了看徐庶,视线便一直在努比和徐庶、妙贞二人之间扫视。
此时,石锅内的水已经开始沸腾。
徐庶瞟了一眼妙贞苍白的脸色,说道,“好了,还请妙贞师父为我等煮茶讲佛吧!”
妙贞顿了顿,随即又点点头,动作熟练地用竹勺盛了石锅里的水,倒入一个褐色土瓷茶壶内,烫热了后,略微摇晃了一下,洗净了茶叶,又将水倾进一个木桶内,再将竹勺盛了热水,倒入茶壶,对着一直盯着她一连贯手上动作的努比和徐庶莞尔一笑。
比很是诧异地与徐庶对视一眼,却并未言语。
只见这妙贞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