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后半夜时,我被似乎近在身侧的奇怪响声惊醒了。
于是竖起耳朵听了一会儿,整个民居却像死一般沉寂。然而我还是睡意全消,再也无法入眠。
透过窗户缝隙,看见两三颗星星在夜空中散发着幽幽的光。瓦片屋檐被夜色渡成了幽暗的黑色。心神不宁的同时,开始觉得这样的夜晚竟是难以名状的寂寞,也许是第一次离开本丸出阵的缘故,仿佛心中空了一块。
悄悄起身,似乎自己也不知道想做什么,脚下的榻榻米泛着淡淡的凉意。
一直走到不远处笼罩在黑暗之中的被铺边,微微俯身,就看到药研的睡颜十分平静。
看着看着就心安了不少。
不承想他突然睁开了眼睛,紫色的眼瞳毫无睡意,目光还带着几分警惕和锐利。
然而看清我的一瞬间,他的眼神就温和了起来,浮现出几分惊讶。
“大将,怎么了?”
我很抱歉吵醒了他,但是又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心中泛滥的惶恐。
“药研,对不起……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我小声说着,慢慢跪坐下去。
药研摇了摇头,想了想,挪出了一半的垫被,掀开被子,拍了拍空出的位置。
“?!”
等等,这是邀请我一起睡的意思吗?这么主动真的好吗?
……好吧,其实我知道他只是很单纯地想让我安心而已。
把脑补的几万字从大脑里删掉后,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抵不住诱惑,钻进了敞开的被子里。
“好暖和……”
我喟叹一声,闭了闭眼睛,微微转动脑袋,隐约能闻到他身上的气息。
淡淡的像是药的味道,却一点都不苦涩。
“快睡吧……大将之前观测的时候,不是说黎明可能会有溯行军出现吗?所以趁现在多睡一会儿吧。我在这里,别担心。”
他侧头看着我,低声说道。
低音炮的嗓音加上温柔的语气,听得我耳朵有点发麻。
“……嗯。”
脸颊发热了好一会儿,我才静下心来,感到睡意渐渐变浓。
(2)
——我第一次跟着出阵的时候,还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姑娘,所以也怪不得我怂成那样。
不过胆量这玩意,练练就会有的。所以如今的我已经能镇定自若地跟着出阵,空降到战场中直接面对敌刀也能面不改色。
拜喜欢的人是个热爱战场的出阵爱好者所赐,经常陪着一起出阵的结果就是,面对硝烟和厮杀开始习以为常。
至于中间经历了多少次人生惊吓,不提也罢。
话虽如此,我还是想搞清楚有多少天真懵懂的花季少女是跟我一样,被时之政府的宣传片坑来当审神者的。
此事说来话长。
当年有一部名叫《花丸》的番剧,描绘了一群刀剑美男子温馨搞笑的本丸日常。各种类型的帅哥相亲相爱地生活在一起,颜值高声音也好听,可想而知影响力有多大。作为一个有着正常审美、憧憬恋爱、还有点小腐的普通少女,我就这么心甘情愿被骗进了坑。
然而,直到我测出了强大的灵力,被效率奇高的工作人员拉着签了合同之后,才发现还有一部比较写实一点的科教类宣传片,叫做《活击》。
(3)
说实话,其实我原本的type是银发正太。也就是骨喰或者萤丸那样的。内心中二还没毕业的时候,总觉得银色非常美丽酷炫,神秘感十足。
谁知看《花丸》的时候,眼神不知不觉就被另一道身影吸引了。来到本丸后锻出第一把刀时,对上那双眼睛的一刹那,心跳就有些不受控制。
用文艺点的说法就是——命中注定的感觉吧。
“所以说,审神者大人还是喜欢腿多过银发吧?”
狐之助窝在我怀里,一边被我梳毛,一边吃着油豆腐,说话的语气十分惬意,带着浓浓的调侃。
“瞎说,我是那么肤浅的人吗?”
我停下手里的动作,不满地反驳道。
“好吧,您是个注重内在的成熟大人。”
“这还差不多……油豆腐还够吗?要不要拜托鸣狐再做一些?”
(4)
小时候,几个幼驯染都非常害怕医生,生病了去医院打针挂时水,一个个都哭得稀里哗啦的。
——唯独我不怕。
照理说身体不好经常生病的人应该很怕医生才对。就算不怕,也不会有多喜欢。但是,当身体的病痛被治愈后,留存在心底的敬佩和崇拜就已经盖过了恐惧。当病名和治疗方法被医生以专业的说法告知时,就会对未知的身体异状变得放心,心情也会安稳轻松起来。
而且白大褂看上去就十分洁净轻盈,要是再配上一副眼镜,会有种文雅又利落的感觉。
“这就是人类特有的‘情人眼里出西施’吧,或者用流行一点的说法,‘自带滤镜’。”
我发现我家狐之助特别喜欢吐槽,吐槽起来还非常犀利,一点都不像宣传片里那样小天使。刚准备反驳,就听到它摇了摇毛茸茸的尾巴,淡定地说道:
“对了,审神者大人,又有新任务了。”
“……”
(5)
说到任务,就不得不提玄学的领域了。
在这方面,我家药研可以说是非常琢磨不透了。按照现在流行的说法,时而在非洲,时而晃悠到欧洲去,在此间反复横跳。举例论证——
非的时候,比如限锻从未出货。
欧的时候,比如在最近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