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绗闻言竟是笑了出来,直笑得连眼泪都出来了。然后将怀里一个小布包拿了出来,随手往展昭那里递过去。道:“早就听家父说过,开封府包大人刚正不阿,今日一见果然如此。至于展大人,也果然不负南侠之名。”随即正色道:“此物乃家父所留,他说,他替先皇还了些债,但若因此酿成大祸,还请包大人、庞太师和八王爷帮忙。”
包拯面色变得疑惑,赶紧结果展昭递过来的布包,一层层打开,然后便看着一枚小巧的玉佩静静的窝在里面。
包拯看着那枚玉佩直接愣住了,然后抬头看向李子绗:“令尊便是前大理寺卿?”
李子绗咧嘴一笑:“包大人果然还记着家父。”
包拯问道:“令尊所言,还的债,为何?”
李子绗道:“这却是要诸位听在下细细道来了。”然后敛襟,一副说书的表情说了起来。
原来正如包拯、庞太师所想,当年梅夫人诞下皇女,刘后当晚便派人来行刺。另一方面,同时也派人来了大理寺,假传圣旨,企图把夏琴师带走秘密除掉。不过当时的大理寺卿提前一步,在刘后下手之前,把人救走了。同时秘密用自己刚出生的孩子换了梅夫人的。
大理寺卿武功本就高深,做这些到是没有什么难度,毕竟宫中的人手安排他很清楚。
然后便是夏琴师失踪;前大理寺卿辞官回家,然后没了消息;再之后,梅夫人也死了。这件事情似乎就完全过去了。众人却不知,事情,这才刚刚开始。
原来当初夏琴师并未随大理寺卿回来,而是在第二天便消失的无影无踪。自此之后便在也未出现。然后小公主在江南长大,全家改姓李。然后便出现了常州李家,李家大少爷李子绗。毕竟曾是大理寺卿,想在常州造份档案还是很简单的。
然后前大理寺卿不见了,多了个经商的李家。
包拯听他言罢,抚须沉思半晌,道:“那湘鸿,便是小公主了?”
李子绗摇头:“常为展大人解围的,正是在下。”
展昭怔怔的瞧他,半晌憋出了两个字:“谢谢。”
李子绗浅笑,道:“展大人客气,李某荣幸。实际上李某能与展大人相识,也多亏了这档子事。至于李某那妹子,却是夭折了。父亲多方打听舍妹消息,临终前也是没有半点消息。”
包拯蹙眉,问道:“那李公子又为何扮作花魁,手蘸鲜血?”
李子绗仰头望了房梁半晌,慢慢道:“家父再怎么想与以前的事情撇开关系也是无用,终究是陷进去了便爬不出来了。若说要男扮女装,多少也是阴差阳错,只是再往后便是身不由己了。然后便是个世事难料。”言罢顿了半晌,接着道:“杀她们也不是因为什么原因,只是几个人接待过该死的鬼,几个人欠了债罢了。李某今日来,只是想告知诸位,此事怕是便照着家父之言去了,只是恐怕不仅仅是简单的是为了复仇了。”
包拯往前探身,表情略带难得一见的焦急:“李公子可否把话将得在清楚些?”
李子绗笑笑,把手伸给了公孙策:“听闻公孙先生乃当世神医,区区小病,定是难为不道吧?”
公孙接过他的手腕,手指搭上去,愣住了:“李公子这是。”
李子绗笑道:“慢毒,几年了,现在等不了了,李某便想着该说的也应该来说了。那几人李某确是杀的冤枉,李某这便去还债了。”
公孙赶紧道:“李公子何出此言,某虽不能马上研制出解药,但若能给某些时间,总会研制出来的。”
李子绗摇头,收回手,伸手搭上自己手腕。半晌,道:“不必了,李某啊,这也是活够了,这辈子大少爷当过了,花魁竟然也当过了,杀手做了,叛徒也做了,值当了。”语罢起身,笑道:“包大人还请看在刚刚李某当了回‘叛徒’的面子上,容李某最后在四处逛逛吧。”
包拯无言,只得点头。若说李子绗确实该死,因为他沾的血太多。但他所经历的,却是他们想不到的。前辈人的债,终究要后辈来背。